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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六、何府

“進來。”鼻音透著濃弄不爽起床音,發頂上總有那麼倆三根不聽話特立獨行的呆毛,睡眼朦朧衣不整。

“怎的就醒了,不再多睡一下。”身旁悠悠醒來另一人,正攬著人準備重新回個回頭覺,林朝歌還未睡醒,整個腦子都是混的,意識純屬於半夢遊半不清醒,身體倒先一步誠實反應。

推開門的喜兒端著早餐進來,一看這情形,心中猛地一緊脖子一縮,抬腳便要轉身離去。

“趙喜兒。”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清緩的聲音,宛如六月涼風露幽,絲毫聽不出裡面的怒意。

喜兒聽到這聲音,那如臨大敵的表情瞬間一變,就變成了滿臉的諂媚:“景王爺早”。

微微頜首,算是打過招呼。

“景王爺,~您怎麼在這兒啊,昨日不是還在長安嗎嗎?”喜兒擔心再次吵醒睡過去的林朝歌,壓低了蚊子音,眼神心虛得到處亂飄,就是不敢直視放下青衫幕簾的床上,生怕看到什麼少兒不宜的畫面,然後滅口。

雖然他認為很對不起王小公子,可是經不住他慫啊!酒壯不了慫人膽。

瀟玉子沒搭理她,繼續睡下,不知打哪個旮旯角落,笑得滿臉不懷好意的茶葛暗搓搓著手鑽了出來,像拎小雞提著喜兒出去。

茶葛在外尋了一旁的椅子坐下,喝著喜兒端上來的茶,笑得諂媚忙前忙後伺候著,一個字,爽,倆個字,好爽,三個字,太爽了。

林朝歌再次醒過來時入眼就是經日奔波勞累,長了細小青色鬍渣的下巴,鮮紅灼人眼的大紅袍子,刺得有些眼疼,自己正枕著人家胸膛睡得香甜,白皮面子臊不知一紅,小心扭動移開。

“醒了。”介於青少年和少年中的磁性聲音,又暗含一絲沙啞。

“早。”林朝歌隨從本心打了招呼,眼前分明是美人可如花的容顏,她無端端眼前卻是浮現出一片灰暗,她能夠想象得到,她今後的生活會多麼悲慘。

王溪楓盯著那一卷畫紙若有所思,提著蘸墨紫竹豪筆盯著新完成的話作,眉頭微蹩。

“溪楓,我瞧你盯著這畫老半天了,是有什麼問題嗎?”柳寶如吃完一碟松子乾果,拍拍手。

畫卷上郝然是一名身穿紅裙豔豔的美麗女子,冰天雪地撐著天青色紙傘,身後是胭脂桃頰梨花粉,共作寒梅一面妝。

柳寶如瞅了好幾眼,終於看清楚畫上之人是誰,不就是林朝歌那小子嗎?嚇得不禁起了一聲雞皮疙瘩。

“老王,你這是認真的。”柳寶如滿臉驚恐伸出手指著畫上女子面面相覷,莫名有些寒意。

“你看我表情哪裡不像認真。”王溪楓挑了挑眉,表明對他態度不喜。

“沒有,我就是一時之間接受不了…”自己兄弟成了斷袖不說,還得了妄想症,這畫越看越有種違和感,不過看久了挺好看的,要是林言家還有其他姐姐妹妹就好了,可惜她是獨子。

“呵呵。”王溪楓看著這畫不免又想起了夢境中穿著女裝的林朝歌紅唇含笑眉眼彎彎,好像看久了怪好看的,心中百轉千回,一肚子壞水。

已經過了快六天了,最後一簇桃花也謝了,荷塘芙蕖不知開了好幾朵,幽香襲人。

林朝歌那小白眼狼居然都沒有給他寫信寄過來,而自他給人回信後,林朝歌竟也沒有再次寄信過來,王溪楓心裡萬分忐忑,讓柳陽聯絡喜兒,結果那邊說一切安好,只不過林言最近忙著考試罷了,他要是真的信了才有鬼。

眼見著到了五月,天氣漸漸轉暖,愛美之人早已褪春換夏,羅衫飄香,鬢別國色天香。

就這般琢磨著,見書桌前又走神的王溪楓撇嘴暗罵了句重色輕友,柳寶如便起身掀開簾子出了偏房。

“玉公子,你來了。”門口的藍衣護衛恭敬地行了個禮。

瀟玉子點點頭,跳下了馬車,待他下了馬車後護衛才驚覺瀟玉子身後還有一人。

來人一身竹青雙襟錦袍,長身玉立,眉眼冷清,一對清凌凌的茶色眼眸能看直看透內心,看人時明明帶著冷光,卻不身不由心使人隨著心絃晃動,鴉青及腰長髮僅用一個碧玉簪束起,卻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公子,於是便也跟著行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