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歌撐著胳膊緩緩坐起來,一對狹長的桃花眼滿是清凌凌的看著他。
白清行微微一縮,偏頭躲開了她目光,心口不受控制慢了一拍。
林朝歌手搭在他胳膊上,道;“我不知道我和祁汜結婚的事情哪裡刺激到了你,我感覺到很抱歉,我承認你也很好,可感情的事情是說不準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對我很好,我心裡亦有他,我此生不願辜負他,而我最好的選擇亦是他。”
白清行轉臉看向她,似乎聽的認真,可表情卻不像這麼回事,反倒是有種掩藏在表面下的陰戾在醞釀,就等著尋一突破口掙扎
林朝歌剛要開口,他卻握著她的手回了一句;“那夫子為什麼不能選擇我,是我不夠好嗎。”
林朝歌;你的重點呢???
“還是說夫子是知道了我們幾人對你的心思,打算隨便找一人嫁了,目的就是為了騙我們死心,而後繼續粉飾表面太平,而在我們四人中,唯獨王溪楓此人最單純,對夫子的感情也純粹,對於夫子來說最好掌控的人選。”
“否則依夫子的性子來說,終生不嫁都未必是難事,可為何獨獨選了這麼個檔口嫁人,夫子怕的不就是知道我們對你的齷齪心思嗎。”捏著手腕的力度大得彷彿要將她骨頭捏碎。
“胡說,我沒有。”林朝歌也急了,漲紅著臉脖子徒然拔高音量,狐假虎威宣誓著她內心不安。
“是嗎?那夫子可得給朗均一個解釋。”一字一句就像揉碎了骨頭含在嘴裡,卷在舌尖。
“你要什麼解釋。”
“我要夫子承認你是在騙我要嫁與王溪楓為夫之事。”將人死死壓在錦被床塌之間,二人呼吸纏繞相交,曖昧極了。
“好,我承認是我在騙你。”林朝歌被他狠厲跟狼崽子的目光瞪怕了,一心想的只有解脫。
否則在繼續這姿勢下去,她很危險的好不好!
再說是真是假都靠她一張嘴,只要沒簽字畫押都算不得上真,最多隻能回頭跟王溪楓說個對不起。反正她不要臉的。
“夫子既是承認在騙我,可知做錯了事或說謊就需要道歉。”
“道什麼歉,還有你先放開我。”幸虧銅燈只點燃了一盞,屋內大部分還是暗的,瞧不清晰。
白清行看她著急了,心底大笑,面上還繃著;“夫子以前就像我們道過歉,那時候就說,就算是為師也不能認為自己就一定是對的,也不能死要面子不肯認錯,只有當先生的肯先認錯學習,弟子才能進步,同理弟子也是如此。”
林朝歌真是傻眼了,她什麼時候說過的話她怎麼不知道,確定前面不是挖了坑讓她往死裡跳嗎?
白清行一臉‘你看怎麼辦吧’的得意樣子瞧著她,道;“夫子這是教了我們之後就反悔,你這樣我都要學壞了。”
林朝歌滿臉艱難;“我現在已經不是夫子。”是的,因為在夢裡她說不定就要嫁人了,以男子之身嫁另一男子,還有何臉面堪為師,為其傳授學業,簡直不是誤人子弟才好。
白清行更得意了;“一日為師,終身為夫,夫子是想食言而肥嗎。”倒是鬆開了他的手,站起身來。
林朝歌緩緩伸出手來揉了揉發酸紅腫的手腕,還有點咬牙切齒;“你現在有能耐了啊”
白清行笑得露出八顆牙齒;“賴夫子教的好。”
他說著拽了拽林朝歌纖細的手腕,讓她把手伸出來些,還拍了她掌心一下;“手伸平。”
林朝歌牙癢癢似恨不得咬死小人得志的他,面上還是乖乖的老老實實伸平了手,他低頭在她掌心哈了一口白氣,林朝歌還沒因為癢而縮了手,狗男人真是一點兒也不手軟,一巴掌拍在了她手心上。
林朝歌吃痛叫了一聲,氣道;“你。”怎麼打之前都不多說一下,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白清行裝模作樣的搖頭嘆氣,道;“唉,打在先生手上,痛在我心裡啊。”
林朝歌真想打這個道貌岸然的狗東西一頓。
她這麼想也是這麼幹的,白清行還沒來得及再得意一下,林朝歌忽然撲過來,跟瘋婆子上身伸出手在他腰間撓癢癢;“白清行,你真是,你還不如真的打幾下呢,看你那個得意的樣子,就跟偷燈油的老鼠沒有倆樣了。”
她能有多大手勁,白清行還是往後一仰,倒在榻上,做出一副任君憐惜的神態;“我要是真的死了,到時候心疼難過的肯定是夫子,我才不捨得夫子難過,所以我決定一定要活到長命百歲。”
林朝歌牙癢癢,使勁搖了搖他;“你現在怎麼臉怎麼大,怎麼就這麼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