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地上的女孩臉色逐漸好轉,蘭心擦擦鬢角的汗水,試探的問著。
“沒事了……扶我起來好嗎?”
顧雲汐眸色晦暗,有氣無力的呢喃。
蘭心點頭,依話照做。
顧雲汐汗津津的起身,將那胭脂盒妥善收好。
蘭心扶好友到床前坐好,蹲身仰看她慘白乾澀的面板和烏青的眼眶,甚是心疼:
“暮雪,方才……你是怎麼了?”
顧雲汐蠕動乾澀的嘴唇,神色淒涼道:
“替我保密好嗎?我從小身子不好,有暗病。身為女子不能繼承屠家的雕玉技藝。為了謀生,我只能隱瞞病症進宮來。我將藥研成藥膏放進胭脂盒,按時服用才瞞過貢院。”
“哦……”
蘭心似懂非懂的點頭,顧雲汐見狀抓住她,急求:
“答應我,就算對你的樊大哥都不要說起我的事。”
這次實屬突發事件,向蘭心隱瞞已不可能。自己好歹幫過她,她就賭蘭心的善良。
情非得已,顧雲汐絕不想動手殺人。
蘭心表情篤定,反手去緊攏顧雲汐的手,用體溫悉心暖著。
“暮雪,我們是好姐妹。蘭心我絕非恩將仇報的人。大家都在宮裡吃苦,就該相互關照。你放心,今後我來照顧你。”
“謝謝。”
顧雲汐心中一暖,酸楚的鼻翼煽動兩下。
蘭心發自肺腑的言辭,叫她一時間想起一些人來。
曾經,冷督主與江太醫大費周章幫她治癒了“見血昏”的痼症,使她終於可以擺脫藥罐子,自由自在的活上一回。而今,她卻重蹈覆轍,再度藥不離身……
想著每次癮犯時自己丑陋而卑微的模樣就覺不爭氣,即便日後諸多阻礙已去,她又有何臉面站在冷督主的眼前,親口對他說:
我就是顧雲汐,你的丫頭!
更何況,她才剛得知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她與裴如是、與冷督主之間的關聯,竟是……如此尷尬!
回不去了……該是回不到從前了吧——
顧雲汐越想內心越加哀傷,幾串清淚不時落下。蘭心見狀,只道是她為自己的暗病難過,默然陪著,舉手替她去擦。
房門響動,翠巧進了屋。
她是在偏殿裡面伺候的宮娥,小廚房廖掌事的親侄女,與顧雲汐、蘭心和淨室打掃的韻梅同住在一間耳房裡。
“呦,你們倆這是幹嘛呢?”
翠巧挑眼看看兩人,冷漠一句。
她之前對顧雲汐也算不錯,可顧雲汐自從一道“酥山”妃前顯貴,這妮子對她的態度明顯變冷了許多。
蘭心不忿的站起身,雙手叉腰懟向翠巧:
“幹嘛?想家了傷心,不成啊!”
“切!這才進宮幾天……”
翠巧向顧雲汐不屑翻眸,一搖三晃的走向自己的床位。
倏的頓步,一雙杏眼直勾勾的盯在顧雲汐身上:
“她、她去哪滾了?怎的滿身都是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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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被人算計,葬進師傅的靈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