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金掌櫃回來後,池非這才把手稿拿出來,“掌櫃,我最近又寫了一篇新稿,不知掌櫃有沒有興趣?”
金掌櫃一聽,猶如餓貓見到鮮魚一般兩隻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趕緊走過來說:“有興趣有興趣,當然有興趣。
不瞞你說,我可一直在等你寫新話本,只是不方便催稿而已。看你這麼久都沒動靜,還以為你沒打算動筆呢。”
池非把手稿遞給他說:“這是我新寫的稿子,掌櫃不妨先看看再說。”
“好、好,我這就看。”金掌櫃小心接過手稿,然後坐下來慢慢看了起來。
剛開始他以為池非寫的是跟《梁祝》一樣的才子佳人故事,可是越看越覺事情遠沒這麼簡單。
尤其是看到主角紀正在夜晚無人的海邊等父親時,忽然隱約聽到父親的聲音,並且還看到前方有一條小船時。
金掌櫃不知為什麼有種寒毛直豎的感覺。他本能地覺著站在船上的絕不會是主角的父親。
果然,當看到正在海中游泳的紀正被一頭深藏在水下的巨大怪物給捉到時,他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
並非他少見多怪,實在是池非以一種非常直白明瞭的文筆把整個過程寫得非常詳細,就連主角的驚惶反應以及那種彷彿置身深水中的窒息感都寫得無比清楚,讓人有種身臨其境的恐怖感。
尤其一想到深不見底的大海下面有一頭巨大的吃人怪物時,更讓人毛骨聳然。
如果用池非的說法,這就是人類最典型的深海恐懼症。
為什麼在現代社會當中那些水怪、海怪之類的傳說和事件會特別引人注意?那是因為人類對於深不可測的海洋以及傳說中住在裡面的怪物有著先天的恐懼,這是刻在人類本能上的東西,誰也無法避免。
而池非要做的,就是儘量用文字來放大這種恐怖感,讓人完全代入到這種情景當中。
這就是現代白話文的優勢所在,可以用直白通俗的語言來詳細描述一件事,讓人看得更有感覺。
如果換作文言文的話,關於類似怪物的描寫可能一兩句話就帶過了,有種隔靴搔癢的感覺。
而池非相比於古人,還有一個更大的優勢。
那就是在他那個時代是有電影的,而且當中怪獸怪物片一抓一大把,他本人更是喪屍片和怪物片的忠實粉絲,看過的片子沒有一千也有幾百。
他只要隨便挑一部經典的深海怪物片出沒時的情景,就能透過直白細緻的描寫來再現當時的情形。這是有過直接感官刺激跟沒有這方面經驗的古人之間的差別。
當看到主角紀正被玉佩所救成功掙脫了那怪物時,就連金掌櫃也在不自覺地替主角著急,希望他可以趕緊爬上船,以免再被怪物抓到。
終於,當主角好不容易爬上船後,金掌櫃這才鬆了口氣。
然而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結束,不知為什麼突然狂風海浪大作,那頭怪物不斷在小船旁邊游來游去,並沒有就此放過主角的意思。
看到主角十分機智地用破漁網把自己綁在船桅時,金掌櫃立刻驚歎於這孩子的聰明。
當看到主角昏過去後,金掌櫃知道主角多半是能脫險的。
這不廢話嗎?主角真死在這裡這書還怎麼寫?
果然,當主角醒來後,正躺在一堆篝火旁邊,旁邊還有一個絡腮鬍子大漢,顯然是被此人所救。
接下來,從大漢嘴中得知,這裡名叫篷萊島。而那頭深海怪物,竟然是可以模仿人聲以及興起海浪的海妖。而主角的父親,就是死於這頭海妖嘴下。
看到這裡,金掌櫃已經隱隱感覺到這名絡腮大漢和這個名叫篷萊島的地方有些不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