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親眼見識過池非的心算能力後,立刻視他為偶像。另外在得知他這麼年輕就已經自己開店當東家後,更是對他崇拜不已。
“真哥,過來這邊坐,坐這裡。”陳小志十分親熱地拉著他往自己身邊的位置坐下。
“今天不用上工?”池非對圓頭圓腦的陳小志問道。
“因為今天姐姐和姐夫要過來,爹特意選了今天休息,我也就跟著一起休息了。”
陳遠林開口介紹道“阿真,這是我女婿方有才,我女兒陳小琳。
有才,這位是我父親的學生,蘇真。”
池非看向陳大叔的女婿,意外地發現對方還是他以前認識的一個熟人,就是那個曾經跟他和簡書棋兩人做過鄰居的方秀才。
兩年沒見,對方几乎沒什麼變化,還是臉色灰白,表情嚴肅,身上帶著一股讀書人的傲氣。
池非認得他,他卻沒有認出池非來。
畢竟以前雙方接觸不多,而且這兩年來,池非長高了不少,跟以前相比差別明顯。
池非拱手行禮道“原來是方秀才,好久沒見。想不到你竟然成了我老師的孫女婿,世界還真是小啊。”
“你認識我?”方有才疑惑地問道。
“你可能忘了,我曾經在城南葫蘆街的四合院裡住過,跟你做過一段時間鄰居。”
方有才上下打量了他一會,終於想起他是誰,隨即眼中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鄙夷的目光,“原來是你,我想起來了。”
方有才對池非的唯一印象,就是他曾經租住過那個四合院後罩房那邊房間的租客。
按正統四合院的格局分佈,倒座房和後罩房這兩個地方是給下人們住的,天生就低人一等。
所以除非手頭緊張,否則一般人都不會租這種房間,覺得不吉利。對於清高的讀書人來說更是完全不能接受,寧願睡大街也不會去住。
而池非就是那個貪便宜選擇住那裡的人,方有才身為秀才,是看不起這樣的人的。
池非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此人還是跟以前一樣,眼高於頂,不把別人放在眼裡。
其他人可不知道兩人的官司,在聽說他們曾經做過鄰居後,都覺得十分巧合。
方有才唯一拿得出手的地方就是他的秀才身份,喜歡向人炫耀的劉大嬸興致勃勃地向蘇真吹噓自己的女婿怎麼學富五車,年紀輕輕就考上了秀才,下屆鄉試肯定能考上舉人等等。
池非當然是客氣地附上幾句好話,畢竟今天陳帳房一大家子就是為了迎接這孫女婿而特意聚在一起的。反正好話又不用錢,多說幾句讓大家開心也好。
果然池非的話讓劉大嬸很是高興,為了投挑報李,在誇完自己女婿後,她又開始誇池非。
在說到池非年紀輕輕就開店做東家,而且賣的又是現在最火的香皂和肥皂時,劉大嬸不禁流露出濃濃的豔羨。
她自己就倒賣過香皂,每塊只賣到二兩銀子。而身為隨緣皂店東家的池非卻是實打實地把每塊香皂賣出十兩銀子的天價。
光想象他每天能賺多少錢,劉大嬸真是口水都快流乾了。
或許是因為劉大嬸對池非的豔羨之情表現得太過明顯,原本今天作為主角出現的方有才不禁有些不悅。
再加上他本來就看不起池非,於是故意以一種教導別人的語氣勸戒道“兩年不見,原來你在經商。
要知道士農工商,商人的地位最為低賤。
你年紀輕輕,應該好好讀書才對。就算讀書不行,在家務農也好,何必自甘墮落。”
此言一出,全場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池非本人倒是沒什麼,因為他早就知道這方有才自命清高,否則當年就不會為了該不該看話本這種小事跟簡書棋大吵一頓了。
另外看在陳帳房的面上,他也懶得跟這種腦子進水的腐儒計較。
然而他不在意,不代表其他人不在意。陳帳房父子孫三人一聽這話,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因為這話罵的不僅是池非一人,還有他們這一家子男人。
照他的話來說,假如商人最低賤的話,那他們這些為商人做了一輩子帳房的人又算什麼?!
原本就對方有才有些不滿的陳遠林頓時對這個女婿充滿了厭惡。
他現在非常後悔把女兒嫁給方有才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