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緊繃著的神經鬆懈下來,手中的匕首竟然沒握穩,一下子掉落在了地上。
兩人只隔了一層薄薄的稻草,她將稻草扒開,於安河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眼前。
他的眉頭微微的皺著,任念念以為他會問點兒什麼的,但卻並沒有,他修長的手穿過雜亂的稻草,直接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要是在以前,任念念肯定是會掙扎著下來的,但今晚卻沒有,她昏昏沉沉的靠在了於安河的懷中,本是想問他怎麼知道她在這邊的,但肚子的疼痛讓她無力問出來。
於安河抱著她出了院子,有車是巷子裡等著的。他才出去,司機立即就下車開啟了車門。
任念念是昏昏沉沉的,在於安河要將她放進車裡時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聲若蚊蟲般的說道:“別,髒。”
於安河沒有搭理她,直接將她放入了車中。她的身上冰涼,他很快就脫下了大衣來,搭在了她的身上。
開車是很容易引起注意的,任念念努力的睜開要合上的眼皮,虛弱的說道:“姓陸的人很快就會追上來。”
於安河沒有搭理她,上了車,對老衛說道:“開車。”
車子很快便發動,任念念還想說什麼的,但人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她已經躺在了床上了,是一陌生的地兒。她才剛剛動了動,身邊就有聲音傳來,“您醒了。”
在一旁的是一六十來歲的老婦人,穿著厚實的棉襖,不過倒是乾乾淨淨的。
任念念的腦子還有些懵懵的,撐著要坐起來。老婦人趕緊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雖是休息過了,但她仍舊是虛弱的,開口問道:“這是哪兒?”
老婦人微微笑笑,說道:“這是我家裡,您不用擔心。您先生就在樓下,我馬上去叫他來。”她說著就要離開,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客客氣氣的問道:“姑娘你想吃什麼?你已經昏睡了一天了,到現在還沒吃東西。”
任念念的身體軟綿綿的,她並沒有胃口。本是想搖頭說什麼都不吃的,但知道必須要吃東西身體才能恢復,於是便說道:“吃點兒粥就行,謝謝婆婆。”
老婦人微微笑笑,說道:“好,你等著。粥是溫著的,我下去就給你盛上來。”
她說著很快離開。
任念念伸手揉了揉額頭,想起了自己身上的傷以及現在自己是生理期,立即就去檢查。這才發現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了,傷也已經包紮好了。
她微微的鬆了口氣兒,頭暈得厲害,她閉上眼睛靠在了床上。
不過四五分鐘,就有腳步聲響起,她以為是於安河過來了,立即就睜開了眼睛。但來的人並不是於安河,仍舊是之前那老婆婆。
她還沒說話,那老婆婆就微笑著說道:“您先生有點兒事情在打電話,要稍後才上來看您。您先吃點兒東西。”
任念念的衣服是她換的,知道她是生理期,除了給她盛了粥,她還端來了一碗紅糖水。
昨天的痛是厲害的,任念念到現在想起來仍舊是心有餘悸,並沒有先吃粥,而是先把那紅糖水喝了。
老婆婆對她這樣兒顯然是滿意的,微笑著說道:“年輕就更應該愛惜身體。要是現在不愛惜,到了上年紀了一身的病可造孽了。”
任念念微微笑笑,認真的說道:“謝謝您。”
老婦人擺擺手,說道:“別謝我,要謝謝你先生,這些都是他讓我準備的。”她說到這兒稍稍的頓了頓,接著說道:“您先生真關心您。”
任念念不知道於安河是怎麼和這老婆婆說的,但她是不能拆臺的,乾笑了兩聲埋頭吃起了粥來。
老婆婆在邊兒上看了她一會兒,剛又要說點兒什麼,外邊兒就有腳步聲響了起來。她這下就笑笑,說道:“您先生過來了。我先下去忙了。”
她倒是非常的識趣,並不留在這兒。
門是虛掩著的,於安河很快就推門進來。看見老婆婆他是客氣的,道了一句謝,等著她離開,這才關上了門。
任念念是一直擔心著陸遲那邊的,見門一關上就問道:“姓陸的走了嗎?”
於安河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說道:“這不是你該關心的。”稍稍的頓了頓,他接著問道:“現在身上還痛嗎?你發著燒,腿上的傷沒有及時處理,可能會感染。現在去不了醫院,只簡單的包紮了一下,等離開這兒再去醫院處理。”
任念念點點頭,將手中的碗放下,低下了頭說了句謝謝。
於安河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隔了會兒,才開口問道:“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知道她在這兒,陸遲怎麼可能會輕易的就撤走。現在派人守住了各大路口,他正在想辦法出去。
出去對他來說不是難事,問題是出去之後,任念念該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