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熊高飛的話,他心中大驚渾身緊繃,為了聽的更清楚一些,他腳步輕輕地走到門邊,將耳朵緊緊地貼在門上,仔細聽著裡面的對話。
禮部為何要和欽天監一起在冥王的大婚上動手腳?難道是瑞王授意?
鄭仁想不明白,他覺得京城中的局勢真是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了。
“清理痕跡?這些事情交給你手下做不就行了,何必要你親自動手?”女子嬌柔的聲音再次傳來。
“這次不一樣,這次搞不好甚至會牽扯到上面的人,一個不小心就會釀成大禍。”
熊高飛愁眉苦臉,他懷疑自己和父親是不是做了錯誤的決定,當初是不是就不該接受那人提出的條件?
這件事情做的如此周密,他不知道玄冥為何會有所懷疑,難道他身邊有卜算測字的高手?
“只要是你去辦,一定不會被人抓住把柄的,飛飛最厲害了!”
“再來一次嘛,也不差這一時半刻的。你好不容易來一次,我不想讓你這麼快就走……”
鄭仁思索著二人的對話,屋子裡面的人繼續鶯歌燕舞,對話聲中摻雜著嗯嗯啊啊的聲音,他聽的不真切,想要聽清楚事情的原委,集中精力在裡面的對話上,身子不由地往上靠,隱隱約約聽到幾個許久沒有出現在眾人面前的人的名字。
竟然和他有關?
鄭仁擰緊了眉頭,思緒越來越緊張,沒成想這門關的不緊且沒有鎖上,忽而,他靠著靠著微一用力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直直地朝著裡面摔了進去。
“哎呦!”他摔了進去,腦袋磕在了桌子上,眼角餘光將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瞥見了。
“誰!”
床上的兩個人一絲不掛,歡好床中驚坐起,詫異地看著門口闖進來的人。這蒔花館來的人本就不多,熊高飛來過數次從沒有被打擾過,沒想到今日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什麼人闖進來?沒看到爺爺在快活嗎?!”
熊高飛怒吼一聲,身下的楚楚姑娘猛地將被子拉到自己身上,矇住了頭,縮在床角一動不動。熊高飛倒是不在意身上是否會被人看光,他下床大步走到鄭仁面前,抬手就是一耳光大力扇了過去:“他奶奶的,又是你?!老子真是倒了血黴了!”
“你他孃的追老子追到這裡了?怎麼到哪兒都能看到你?就那麼想看老子快活?!”熊高飛方才正在興頭上,突然被他打斷,這會兒提不起來了,氣的直罵娘。
“來人哪,把他給我按住了,往死裡打!還有,把他的眼珠子給我摳出來,竟敢偷窺爺爺的玉體,老子要把他的眼珠子摳出來當球踢!”
鄭仁見大事不妙,也顧不得手裡的酒,顧不得給他道歉,爬起來轉身就跑,被門口的臺階絆了一下,“咣噹”一聲,臉朝著門檻摔了過去,嘴裡傳來一陣劇痛,門牙竟是被磕掉了。
他捂著滿是血的嘴,疼的眼角流出淚來,手腳並用爬起來,踉踉蹌蹌地往前跑,身後是熊高飛的人窮追不捨。
他來過幾次,知道前後兩個出口,可熊高飛的人來的比他還要勤,對這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對他的行動路徑早有預判,一時半會兒竟是逃脫不掉,眼見著就要抓到他了。
他拐過一條長廊,跑到一個茅廁前已經是無路可逃,前面是一堵牆的死路,怎麼辦?!
鄭仁磕掉了一顆門牙,可不想把命搭在這裡,一咬牙推門進了茅廁,捏著鼻子捂著嘴巴眉眼一橫,膝蓋一彎跳進了糞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