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錦恍然大悟:“所以葉公子早就有所決斷,一旦我不能尋出證據,葉公子便準備越級上告,直接請求八府巡按設衙監審此案?”
到那時溫毓鳴即便再想從中袒護,也會顧忌到督察院。
他斷不會因小失大。
而這次,葉成幃默著並未作答。
花如錦頓時看出了他的顧慮:“若是有巡按御史就地監審此案,不論是取證還是在審理環節都能容易太多,可越級上告終將會影響葉公子的官聲。”
“都是虛名罷了。”
葉成幃泯然一笑:“我既答應與你同行自會護你們周全。”
“葉公子放心吧,我說過會尋出證據必不會食言。”
花如錦語氣篤定道:“我不會讓葉公子走到那一步。”
兩人再次相視一笑,拱手作別。
可剛邁開步子,就聽頭頂響起一道陰陽怪氣的語聲:“好一個郎情妾意,好一個珠聯璧合。”
花如錦聽出是老乞丐的聲音,抬眼望去,只見這怪老頭倚在頭頂的柳樹上,正垂下半張臉俯視著二人。
“樑上偷聽非君子所為。”
花如錦沒好氣的斥道。
“月下私會也不是狀元郎該有的做派。”
老乞丐陰陰的笑了笑:“乖徒兒,你可別冤枉為師,為師就是個老叫花子並非什麼君子,再說了,為師這叫樹上偷聽,哪裡是什麼樑上偷聽。”
聽著師徒二人的對話,葉成幃訕訕的捂嘴輕咳了聲,望向不遠處立著的汀安,忙不迭的揮了揮手。
待得汀安過來,他隨即責問道:“汀安,你怎麼沒有給老前輩安排房間?”
汀安苦著臉抬頭看了眼樹上的老乞丐:“我倒是安排了,可這位老前輩非說房間裡睡著不舒服。”
“前輩還真是異於常人。”
葉成幃沒再多言,朝著二人拱手作禮後,領著汀安疾步回了房間。
花如錦捋著下巴不停打量老乞丐,瞧著他身下垂著的一根柳枝,順勢抓到手上,狠狠用力一拉,只聽“噗呲”一聲脆響,老乞丐直接跌倒了下來。
“哎喲喂。”
老乞丐從地上爬了起來,不停叫罵道:“臭丫頭,我可是你師父。”
“我可沒答應。”
花如錦揹著手幸災樂禍的就往閣樓裡走。
老乞丐一臉憤懣的追在她身後:“丫頭,你可不許抵賴,之前已經答應過為師,君子一言駟馬難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