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錦倍感詫異,也不知葉成幃何時將花家人接來了省城。
本以為要孤家寡人的在省城過這個年節,這下倒是熱鬧了,全來了江夏城裡。
她先是學著女子的禮儀向秦綰柔恭敬的福了福身,之後才抓住兩個小豆丁的手心,注視著花君年和蔡白薇,問道:“阿父,阿孃怎麼都來了,客棧的生意可還好?”
“客棧的生意如今好得很,自打寧王殿下離開後,每日都是座無虛席。”
花君年笑盈盈的回道:“你阿孃怕福伯福嬸忙不過來,便請了幾名夥計幫忙。”
說著又訕訕的看向葉成幃:“你秦伯母說擔心你一個人在省城過年孤苦伶仃的,便邀我們一道前來,我和你阿孃也想著你第一次遠離故土,的確是不放心,正好呀便讓你師父帶著幾個孩子一起過來了。”
花如錦默默的看了眼一直未說話的魏書翰和葉成幃,雖然清楚這定是葉成幃的主意,但還是得向秦綰柔道了聲謝。
“多謝秦夫人替晚輩考慮的如此周到。”
她內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動。
雖然早已習慣了獨來獨往,可如今有了這些溫暖人心的家人,尤其是在年節時候自是希望有這樣一群人陪伴。
那樣至少可以熱鬧許多。
“咳,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秦綰柔目光溫潤的朝她淡然一笑:“你為成幃盡心竭力的辦差,又是個姑娘家,這點小事不足掛齒。”
說完,便示意大家一道入座。
蔡白薇感念葉成幃對女兒的照顧,不好明著誇讚,只得委婉的言道:“如錦離家兩月倒是胖了不少。”
“那肯定是姐夫照顧得好。”
花幼恩連忙笑眯眯的接過話來,目視著葉成幃,一臉壞笑著打趣道:“姐夫,我說的對吧?”
“不得無禮。”
花君年聽得心裡一怔,暗道:這臭丫頭當真是越發的放肆了。
小心翼翼的打量了眼秦綰柔,趕忙對花幼恩示意道:“按察使大人是咱們家的恩人,你不得信口開河。”
對於花君年訓斥孩子的這番話,秦綰柔也只是一笑而過,起初並未多做置喙。
但轉念一想,兒子雖然沒有明說,可他將花家人安排到酒樓裡一道用飯,用意再明白不過了。
這些年賀詩音備了多少次晚宴,這孩子從不肯賞臉,如今主動向花家人示好,自己做母親的自然不能拂了他的顏面。
“什麼恩人不恩人的,如錦這孩子也沒少幫成幃,我呀都是看在眼裡的。”
秦綰柔溫笑著將花幼恩拉到跟前,親聲說道:“你與你大哥哥親近,我是打心底裡歡喜的,不過你大哥哥這人向來都有他自己的主見,你想叫他這聲姐夫嘛還得看他與你阿姐自己的造化。”
言外之意,她並不會插手兒子的親事。
花如錦和葉成幃面面相覷了眼,能聽到老夫人這番話,即便是場面上的客套話,她心裡也頗為感動。
至少她並沒有再對當年之事耿耿於懷,可見其心胸豁達。
也不愧是能培育出狀元郎的女人。
只是花如錦如今清楚葉成幃的心思,自不敢多想,連忙解釋道:“舍妹生性頑劣,童言無忌,還請老夫人海涵,晚輩感念葉公子一路照拂,對大人只有敬畏之心,絕無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