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很沒節操。
第二天一早,淩歌正準備拖著行李回學校,不料被柏鬱一把攔住。
她不明所以,立馬顰起眉頭——因為柏鬱的居住地很不固定,他家裡人大多都在維港,這新年還沒完,淩歌以為對方還要回去一趟。哪知柏鬱告訴她自己不走,打算在這裡住一段時間,什麼也不幹。
柏鬱當時捏著淩歌的臉蛋,身體直白地趨近,還略帶誘哄地說:“要不,你也留下來?”
這誰受的了。
淩歌就這樣,很沒節操地留下來了。兩人全然不提昨晚的事,很多時候矛盾沒有一個終結就任由它自然而然地過去,這是兩人一貫的冷處理做法。所有的一切,好似都在等待那一瞬間的爆發,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會無疾而終,反而只會愈演愈烈。
剩下半月淩歌和柏鬱一直蝸居在家,他倆從來沒這麼長時間同居過,日子過下來也算是意外的配合默契。
一個做飯另一人洗碗,淩歌本以為柏鬱這種人應該十指不沾陽春水,結果他做飯堪比大廚,淩歌那點小伎倆跟他比相去甚遠。
他很愛做些稀奇古怪的美食來滿足淩歌挑剔的口味。
比如他在德國學到的幾道“黑暗”料理。剛出鍋的時候淩歌都被震驚:“你確定這是能吃的?”
柏鬱勾唇,非常篤定地點點頭:“試試。”
沒曾想到淩歌嘗過之後就愛上,但她是個在吃上面把控很嚴的人,在瞭解這道菜的熱量之後就再也不敢多碰。
柏鬱也不明白她減什麼肥,渾身上下也沒幾兩肉,風一吹就要倒。
淩歌端著盤蔬菜沙拉微笑:“減肥是女人的終身使命。”
柏鬱不認同,他一直很反感中國女性對自身近乎變態的身材管理。在國外,無論人多麼膀大三粗,都可以自信地穿著吊帶短裙,拍照,旅遊。
“it&039;s a stupid decision.”
淩歌不聽:“說了你也不懂。”
柏鬱抱住她纖細的腰:“&039;re beautifu just the ay are,okay?”
淩歌懶得跟他耍嘴皮子,論英語她肯定比不過柏鬱。
因為柏鬱其實並不是真正在京都長大的,他十八歲以前幾乎都生活在維港,所以英語和粵語才是他從小說到大的,普通話他反而不怎麼標準。
來大陸幾年,他到現在也沒改掉時不時就飆句英語的毛病,他罵人也只會用英文和粵語,所以淩歌聽見他說話時會感覺跳頻,好笑得很。
她依舊端著那盤蔬菜沙拉咀嚼,柏鬱也無奈,只好陪她一起吃。
半月下來,淩歌和柏鬱都紛紛減重,一個愁一個喜。
淩歌:終於可以穿美衣了!
柏鬱:年前的健身房白練。
在開學前最後一天,他倆都受不了了,決定出去胡吃海喝一頓,淩歌又把目標瞄向了之前的那家火鍋店。
“上次就沒吃成,這次一定要去好好吃一頓。”
柏鬱已經開始導航,話語間盡是寵溺:“依你。”
他倆餓著肚子滿懷期待,這一次幸好沒撲空。
許是戒葷腥太久,淩歌聞到那香辣的火鍋底料就忍不住,點了幾盤大魚大肉。
然而她其實是眼睛大,肚皮小,幾乎每樣食材都只吃一小口,剩下的都存柏鬱肚子裡了。
“淩歌,下次別拉我來跟你一起吃飯了。”飯後柏鬱打趣道。
淩歌顯得很無辜,問:“為什麼?”
柏鬱笑得勉強:“一頓等於三頓,你男朋友不是大胃王。”
隨後淩歌裝傻,胡亂辯解:“這還不是犒勞犒勞你嘛,你看你這段時間陪我減肥都餓瘦了。”
兩人悠閑著走出店裡,柏鬱貼心幫她繫上安全帶,冷不丁地道:“我謝謝你的好心。”
回去路上柏鬱開車也是慢吞吞,淩歌吃飽了就愛睡覺,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這點柏鬱覺得她跟豬沒什麼區別,還是自己養的,他每每想到這裡就直發笑。
到家了他也沒想喊醒她,可是抱著淩歌估計一碰就醒,柏鬱索性就讓淩歌在車上先睡會兒。
不過他中途煙癮犯了,又下車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