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致找了好幾圈,並未在附近找到蘆姨,便在街上隨便逛了逛。
一下就被街上熱鬧的叫賣聲以及充滿異域風情的巴扎吸引的走不動道。
“這是什麼餅?”謝玉致盯著路邊小攤上灑滿芝麻,聞起來酥香可口的餅,嚥了咽口水,問道。
“客官,您是內地人吧,這可是西域特有的美食——饢,來來來,先送您嘗一個,好吃再買,不好吃不要錢!”
“謝謝老闆。”謝玉致接過饢,淺嘗了一口,點了點頭,果真鹹香酥軟:“真是好吃。”
“西域有三百多種饢,您看看,我這小攤上就有一百多種,您想吃哪種,都可以現做,像您吃的是鹹口的芝麻饢,這裡還有甜口的玫瑰饢,葡萄饢,很多像您這樣花顏月貌的小姑娘都很喜歡吃!”
謝玉致聽得饒有興致,想買上一些帶回去給蘆姨嚐嚐,卻又轉念想到,既然蘆姨都走遍了西域,那這些肯定都吃過,帶這些會不會略顯寒酸……
“駕——”
正當謝玉致猶豫時,攤主面色鉅變,來不及打招呼丟下攤子立馬開溜。
謝玉致回頭望去,一匹健壯的紅鬃烈馬疾馳而來,帶起一片塵土,鬧了個人仰馬翻。
不少人來不及躲閃便被烈馬踐踏於蹄下,哀嚎聲不絕於耳。
其背上錦衣華服的男子揚著鞭子,抽向路人:“通通讓開,擋路者死傷不論!”
鞭子上佈滿細密尖銳的金屬倒刺,被抽中者立即皮開肉綻,血肉橫飛。
其餘人見狀嚇得紛紛躲閃開來,生怕飛來橫禍,敢怒不敢言。
唯有一腿腳不便的老者被拋在路中央,顫顫巍巍,躲閃不及。
眼看馬蹄已近在咫尺,這一腳若踩下去,憑這老頭風燭殘年的身體,再無活路。
顧鈞臉上帶著殘忍的笑意,期待著即將到來的清脆的骨裂聲。
眾多路人不忍直視,捂住自家孩童的眼睛。
謝玉致本不想多管閒事,此時忍無可忍,掏出一精緻小巧的弓弩,無聲無息地射出一枚冰刺。
“咴咴——”
烈馬發出痛苦嘶鳴,猛地停下來,將主人甩了出去。
顧鈞來不及防備,險些狗吃屎栽倒在眾人面前行個大禮。
憑著人階凝氣境的修為才得以穩定住身形。
饒是如此,仍然被漫天飛揚的碎渣剌破了臉,不少人幸災樂禍在他背後指指點點,偷偷笑話他。
臉上一熱,顧鈞隨意地抹了把,卻見滿手血跡,臉色青白交錯。
“你老雜碎,居然敢暗算我,看我不抽死你!”說罷,顧鈞一鞭子抽向老者。
“啪——咔嚓”
老頭被嚇暈了過去,及時飛來擋在他身前三寸厚的石板當即被抽成飛灰。
“你也想找死不成?”
顧鈞目光落在謝玉致身上,狹長陰狠的眸光閃了閃。
眼前這十四五歲的少女生得玉露凝香,眼波流轉處似冰雪消融,水軟山溫,所行之處,無不生輝。
這等絕世容光,不僅沒有喚醒顧鈞的憐愛之心,反倒激起了他的陰暗面。
“小妞,既然你這麼愛多管閒事,我便給你個機會,當我的通房丫頭,我不僅放過你,還找人救治這些受傷的賤民,如何?”
言罷,路邊受了傷哀嚎不絕的人紛紛用祈禱的眼神看著謝玉致,渴望她做出利於自己的選擇。
最便宜的療傷藥也要賣一個銀幣,足夠生活在底層的百姓一家三口半個月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