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見狀,在清煙的攙扶下緩緩起身,深深的望了床榻上的付美人一眼後,“如此便好!本宮也該去給皇上覆命了!”
說罷,轉身便離去了。
行至門口處,身後傳來撕心裂肺的叫喊聲,早就等候在一旁的穩婆和太醫穿過皇后身旁匆匆趕上前去。
皇后的身子在一片嘶吼聲中微微顫抖,思緒彷彿被拉回到三年前,能與付美人感同身受的怕是隻有她了,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不光是身上的,還有心裡的!
她苦笑一聲,將所有的情緒收回,最終化為一聲嘆息淹沒在慌亂的腳步聲和叫喊聲中。
來到正廳,皇上正坐在寬大的椅子之中,神情落寞,因著一夜未睡,臉上盡顯疲態。
因著付美人一事,今日早朝都已作免。
腳步聲響起,皇上緩緩抬起頭來,一斂臉上的落寞之色,沉聲道:“怎麼樣了?”
皇后心內冷笑,坐在那至尊之位上,便是連平常人家最正常的喜怒哀樂都不得流於表面,這天家當真是冷漠至極。
皇后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的模樣,淡淡道:“回皇上,付美人已經將藥喝了,如今胎兒已經成型,需得經歷分娩之痛將其生產下來!”
皇后聲音冷冽,沈泊辰知道,付美人一事,必定會勾起皇后三年前的傷痛。
他張了張嘴,“其實,三年前是朕誤會……”
皇后知道他要說什麼,可她卻是半分再不願提及從前之事,於是便打斷道:“皇上,女人生產意欲不詳,您還是離開此處吧!”
沈泊辰頓了頓,眉頭微蹙,緩緩握緊拳頭,最終冷哼一聲,起身後甩袖離去。
一旁的韓明德看在眼中,無聲嘆了口氣。
也不知這皇后要和皇上置氣到何時。
沈泊辰因著再次痛失孩子,心中煩悶不已,出了永祥閣後便想著四處走走散散心,韓明德跟在身後不敢言語,只能盡心護在身後。
不知走了多久,沈泊辰的心緒也終於在行走之中漸漸平復下來。
這是他多年的一個習慣,每每感到煩躁、傷心、難過之時,便到處亂走,走著走著,那些情緒便會慢慢穩定下來。
抬起頭,但見周圍打掃的乾淨整潔卻冷冷清清,一幅蕭條荒涼之景,自己似乎從未來過此處。
“此處是何地?”
身後的韓明德忙恭聲回道:“回皇上,此處位於後宮最東邊,再走幾步就到趙才人的殿閣了!”
沈泊辰微微挑眉,自己胡亂走了半日,沒想到誤打誤撞竟是來到了趙才人的住所。
“趙才人住在這樣偏僻之地嗎?走,去看看她在做什麼!”
韓明德立即道:“皇上,需要奴才派人先去讓趙才人準備接駕嗎?”
沈泊辰擺擺手,“不必!”
說罷,皇上抬步便往凌雲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