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意思，就是雲南的意思。”

看著那男人和其他許多人的視線都在自己身上，陌玄胤這才回了一句。很堅定，直接告訴了這些人顧惜蕪在他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位置。

一句話，就讓剛剛心裡還存著僥倖的人徹底慌了神。

若是顧惜蕪能夠決定這件事的話，那麼他們永遠都沒有翻身的可能了！

“聖女，聖女！”眼看這邊的兩個人半分沒有鬆動的意思，剛剛的男人打頭，帶著一群依然賊心不死的人跪倒在阿洛腳下：“請您跟陛下和娘娘好好說一說，如今我們與鳳族元氣大傷，單獨存立於天下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呀！”

他們心裡比誰都清楚，武器庫被毀，就連陣法也折在了雲南大軍的手中，他們的看家本領已經被磨損的太多了。唯一剩下的，與鳳族蠱術，卻不是能夠大規模使用的東西。

這就意味著，一旦有國家真的盯上他們，他們就連退路都沒有了。

不能拉住雲南，他們可能真的，就完了！

“事已至此，我也無能為力。”阿洛嘆了口氣，但還是搖了搖頭。

放在很久以前，出現這樣的情況根本就不用他們擺脫，她第一時間就會想辦法。別說是商議，就算是求著他們，她也會將與鳳族的利益爭取到最大的。

可是這一次，她沒有辦法張開這張嘴。

她救陌君堯，一開始就不是想討要什麼恩情。可是顧惜蕪將這件事記在了心裡，甚至還幫助她一路殺回了這個位置。她已經不欠她的了，不，應該說，她從沒欠過她的！

最開始認識啊，就是顧惜蕪幫了他們。

如今，這些人竟然做出了這樣的事。心裡沒有陌玄胤的顧惜蕪就已經不爽了，如今看樣子，這個心裡有著陌玄胤的顧惜蕪，這樣的行為無異於往她的心裡扎刀。

“聖女！”

男人看著阿洛一臉絕情，不由得臉上露出一種微怒，似乎在責怪阿洛的這種做事不管。

“聖女，你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與鳳族沒落下去呢！”

顯然，有人跟那個男人是一樣的想法，在阿洛拒絕了他們之後，這些人第一個想到的絕對不是什麼反思自己，而是憎恨。

恨阿洛，為什麼連這樣的事情都不願意做。

其實除了出聲的兩個人，很多還在自己的位置上的人也有這樣的想法。他們不敢對陌玄胤和顧惜蕪有什麼奢望，但是他們覺得阿洛答應這件事就是理所應當。反而是現在這樣的否決，對他們而言，就是赤裸裸的背叛。

聖女之於他們，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是神明。但當神明不再對他們有求必應，這些人就會暴露出人性中最難看的一面。

“是啊，你這樣做，還對得起我們嗎？”

見阿洛沒有什麼反應，更多的人心裡的怒火被點燃。剛剛顧惜蕪嘴上絲毫都沒有留情，所以這些人心裡都憋著一股火，就趁現在，在阿洛的身上全面點燃。

“我們需要的是一個心裡裝著與鳳族的聖女，可是你現在滿心都是自己！你這樣自私，怎麼能夠做我們的領頭人！”

“就是，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就真的死在外面，這樣與鳳族也不會發生這些事！”

說著說著，不知道是誰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他們說，阿洛，你為什麼沒有死在外面。

顧惜蕪在聽到話的一瞬間抬頭，看到的就是眼睛已經紅了但是還在盡力不讓自己哭出來的阿洛。

“夠了！”

將一邊桌子上的茶杯拿起，重重的摔在地上。顧惜蕪這才讓整個會客廳有了片刻的寧靜，剛剛那些已經罵的不知道自己是誰的人一下子也清醒了過來。

他們剛剛，是把聖女罵了吧？

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辦才好。但是想了想，又都梗著脖子，反正在他們的認知裡面，這件事與他們無關。

“......”

本來還想要繼續說些什麼的人忽然一下閉了嘴，某種程度上，顧惜蕪說話的分量已經重到一種讓人髮指的地步了。

先不說他身邊那個有著人型兇獸之稱的男人，就說屋子裡一直站著的這些侍衛，哪一個也不是他們能夠惹得起的樣子。

“她不配？她該死？”顧惜蕪一步步逼近人群：“你們就配？我告訴你們，之所以你們能夠繼續站在這裡，都是靠你們嘴裡這個該死的聖女！”

顧惜蕪上位已久，早就已經沒有了這樣急言令色的時候，這一次，是真的被氣得腦子發昏。

“與鳳族到底是個什麼地方，我也有所耳聞，聖女是個什麼地位，我也清楚。但是我想，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一點吧！現如今，與鳳族落到這步田地，你們不在想著如何挽救，居然都在這裡埋怨自家的掌權者。你們可真是，好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