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文清感覺剛閉眼,院裡的動靜就把他吵醒了。
林傑回來了,在廂房吃飯。
“怎麼一個人?”
“我先行,他們陸續便到。”
“怎麼這副樣子,不順利?”
“沒有,一點小麻煩,都解決了。”
幸虧換了一身衣服。
“沒人帶路,怎麼找到這裡的?”
“忘了我是幹嘛的?”
舒文清呵呵一笑:“也是。明天晚上,哦,應該說是今天晚上大家一起商量商量。”
“是該商量商量。”
“你要挑重擔,我們得有個牽頭的。”
林傑愕然的抬起頭,嘴裡含著嚼了一半的食物:
“這不該是你的事嗎?”
“我有更重要,更適合的工作。還有,我缺少果敢。”
林傑夾了一塊肥厚的臘肉送進嘴裡,和著碎餅子一塊咀嚼,一口嚥下。然後抬頭望向自己最尊重的人:
“你得幫我。”
“那當然!”
後面幾個小時,三批騾車陸續回來了,箱子都存放在第三進的西廂房。
而林傑和胡衛華則分別居住在正房的東西兩側。
經過一個半白天加兩晚,趙鳴終於畫好了水車構件的圖紙,然後打了個招呼,就興沖沖跑去鐵匠鋪了。
結果到了鐵匠鋪,拿出圖紙給師傅講了半天,人家閃著一雙放著精光的卡姿蘭大眼睛看著他,沒懂!
額的個三姨太呀,奮戰三十八個小時,乾點啥不好。
莫著急,先讓腦中的血量下來一些些。
他在鋪子裡找來幾個貼片,比劃起來。
師傅大聲罵著徒弟:
“你是外頭哪竄來的豬腦殼啊,不曉得麼子搞法?”
臥槽,這是指桑罵槐吧?趙鳴又開始上頭了。
可看到人家師傅將剛才的貼片扔進通紅的火爐裡,馬上就給自己降血壓。說了莫著急,就當是豬在罵人嘞。
但又覺得自己二十一世紀有為青年,被豬罵了都不敢做聲,天理何在?
腦子裡兩個小人正在彼此翻白眼,吐口水。可人家鐵匠師傅夾起火紅的鐵片,放到鐵砧上,和徒弟一起錘打起來。
叮噹叮噹,急促,有力,火花四濺。
紅光退去,再去爐火中煅燒,又是叮叮噹噹一番。
反覆幾次,他要的形狀慢慢出來了,於是馬上將要求又小心翼翼說了一下。
師傅也和顏悅色地和他交流起來,根據買家要求不斷修改,完善。沒有一點子火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