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當年從軍時,軍隊中曾很多的將領戰場上中箭受傷。即使後來經過大夫的處理,暫時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但往後還是會箭傷復發的可能,因此還勞煩蘇姑娘多費心了。”
古代的將士只要在戰場上被箭矢射中,即使某些戰士或將軍能夠僥倖活下來,但到了晚年時都會因箭傷的反覆發作而痛苦非常。
在戰場上,明面的刀槍容易躲過,暗中射出的箭矢卻很難防備。
蘇九冬與丁旭銘都默契的想到了這場山賊的劫奪不是臨時見財起意,而是籌劃已久的陰謀。
“你放心,我定不會讓他受這些勞什子罪。”蘇九冬雖然表面上對丁旭銘點頭承諾,但心裡卻對回去為溫以恆處理箭傷沒有多少底氣。
蘇九冬作為上過戰場的特種兵軍醫,只處理過現代社會中的刀傷、槍傷,對箭傷則毫無經驗。
子彈的殺傷力在於洞穿,如果沒有擊中要害,只是穿一個窟窿,治好以後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而箭則不然,只要中箭,痛苦就將伴隨一生,直到箭傷復發而死。
馬車迅速回到欽差行轅,安置好溫以恆,丁旭銘被幾名校尉與杭州官員叫去問話,蘇九冬則研究起丁旭銘收集好帶回來的箭矢。
目前暫時不知溫以恆中的是否真的是羽箭,所以蘇九冬不敢貿然替溫以恆取出箭頭,只能先喂趴著的溫以恆服下止痛藥,待確定了箭矢型別,再行取箭頭之事。
“形狀倒叉狀,中間有尖銳的刃,兩側還有向外突出的小刃……還真是旭銘所說的三叉箭。”
蘇九冬把撿回來的一支完好箭矢小心拿出,對著書上的描述檢查箭頭,不幸發現溫以恆所種的箭叫三叉箭,羽箭的一種型別。
三叉箭是特殊的兩翼箭,殺傷力比一般的兩翼箭更大。
凡是被射中之人,想要完整取出肩箭頭十分苦難,只能切開傷口,然而這種做法無疑會增加患者的疼痛,而且增加了感染的機會,死亡的機率更大。
溫以恆病蔫蔫的躺在床上,見房中只有他與蘇九冬二人,頓時放下了隱忍穩重的形象,又怯又糯的向蘇九冬艱難呼痛:“九冬…我好痛啊。”
蘇九冬放下箭矢坐回溫以恆身邊,見他軟糯得像個受人欺負的孩子,心裡十分憐惜:“剛才在馬車我抱著你,你一直顫抖不停,我就知道你一定很痛,痛就說出來,不必忍著。”
溫以恆被蘇九冬的貼心話語煨暖了心,剛準備開口想要繼續對蘇九冬撒嬌,蘇九冬卻煞風景的補了一句:
“等會兒我為你取出箭頭可能會比現在更痛,所以你如果痛了一定要告訴我,我就給你多敷些麻藥。”
在眾人眼中形象仰之彌高的溫以恆,在此時被蘇九冬氣得恨不能狠狠捏住蘇九冬的臉洩憤。
“你中的是三叉箭,三叉箭你聽說過嗎?就是很難取出來的那種羽箭。即使把箭頭取了出來,往後還有箭傷復發的可能。”蘇九冬把箭矢拿到溫以恆眼前給他看,越說越覺得愧疚。
溫以恆本來可以躲過這一次中箭的可能。
“都是我的錯……”蘇九冬雙手來回搓著溫以恆的手,試圖把他冷冰冰的手為煨熱。
“如果不是我半路折回去給你送藥,你也就不會下馬車,就不會為了保護我而中箭受傷,往後也不會有被箭傷折磨的可能。”
蘇九冬心裡對溫以恆的愧疚,瞬間蓋過了想要捉弄受傷中的溫以恆的玩樂心態,更再不忍心對他執行“冷戰”政策。
溫以恆溫聲暗衛道:
“這不怪你……即使你沒有去而復返,這場暗殺行動還是會繼續進行。”
溫以恆想回握住蘇九冬的手,卻沒有絲毫的力氣,哪怕已經服下了止痛藥,還依舊能感受到後背的傷口越來越痛,痛地溫以恆沒有力氣再去思索這場暗殺行動的蹊蹺之處。
蘇九冬察覺到溫以恆的身體還在微微的隱忍顫動,便知曉溫以恆還是疼痛不已。
蘇九冬已經剛才餵了溫以恆喝下兩大碗止痛藥,再喝會對身體造成損害,所以蘇九冬也只能心疼不已的幹看著他痛。
等到止痛藥慢慢齊了作用,蘇九冬終於得以開始為溫以恆取箭頭。
溫以恆所中為三叉箭,是取箭頭最困難的羽箭型別,蘇九冬為溫以恆處理箭傷的難度頓時增加。
溫以恆中箭很深,箭又帶著鋒利倒叉,蘇九冬只能先行使用麻沸散等藥劑,使溫以恆麻痺失去知覺,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