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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以身作則

面對胡不識的提問,溫以恆回答得泰然自若而嚴肅:“本相的意思很清楚,不過是要驗看在場的官員們是否履行了齋戒三日的要求而已。”

“城中有旱事,本相欲代百姓向上天開壇祈雨。為表誠懇敬天,要求眾位官員一同齋戒三日。今日便是驗看我們為官者是否誠懇敬天的時候了。”

溫以恆望向石一清,石一清當即一揮手招回查驗各位官員痰盂的官差們。

官差們排起了長隊,每位官差皆在石一清跟前低聲彙報,身旁有刀筆小吏記錄在冊。

在場大大小小官員不超過三十人,然而官差們向石一清的彙報,卻超過了快兩刻鐘的時間。在場所有人目光皆鎖定在石一清身上,翹首以盼最終的結果,無人敢吱聲。

溫以恆環視一週,目光從每位官員的臉上掠過,輕展笑顏,卻是皮笑肉不笑的玩笑道:“從今日祈雨的情況來看,估計沒有幾位官員真的遵守了本相提出的齋戒三日的要求。”

溫以恆話音剛落,石一清便帶著答案走到溫以恆身前。眾人只看到石一清向溫以恆搖頭,並沒有說一個字,而溫以恆卻對石一清回以點頭。

溫以恆與石一清二人都不說話,全靠眼神與動作交流。眾人正看得雲裡霧裡,石一清便在萬眾期待中,轉身向在場的官員、富戶及百姓宣佈檢查的結果。

“在場官員共三十七人眾,所吐之物皆為肉腥葷之物。可見爾等都沒有遵守溫相提出的齋戒三日之要求,竟在城中旱情嚴峻之時,百姓飢餓之時,繼續過著食物富足的愜意日子…”

溫以恆此時已經收起了剛才的微笑:“為求順利向上天祈雨,齋戒一事何等重要?爾等只將本相的話當做耳旁風,這三日內照樣酒肉不誤,對我城內百姓所受之苦無動於衷。”

溫以恆起身踱步到高臺中間,將祈雨所用的蕉葉從淨瓶裡摘出,扔到胡不識腳下,聲威俱厲道:

“不怪從剛才祈雨至此將近一個時辰之久,只有烈日驕陽,卻不見上天降下雨水半滴。可見皆因爾等的不誠之舉觸怒上天,以致祈雨不成!”

眾官員聞言面面相覷,紛紛低眉順目不敢再看溫以恆,將自己的恐懼與慚愧掩藏在沉默之中。

富戶隊伍中偏有一人“噌”的站起身,抬手遙指溫以恆,高聲質問道:“溫大人!你指責其他大人未能遵守約定齋戒三日而食葷腥,焉知你與石大人是否也履行了齋戒的約定?”

隱次歸能在此時“勇敢”的站出來說話,只因為他是富戶而已,不是朝中官員,不必遵守溫以恆對官員們提出齋戒三日的要求,所以他才敢開口迎擊溫以恆。

溫以恆望向臺下對他質問的戎狄富戶隱次歸,眼神堅毅而探究,小小沉默了一陣。

隱次歸為在場官員說話的“仗義豪言”讓官員們心裡多了幾分底氣,而溫以恆與石一清二人的沉默更是讓他們挺直了腰板。

官員群裡又是一陣議論:“呵!溫相不吱聲,怕是被問住了!看來他自己也沒能履行齋戒三日的約定!如此寬縱自身、苛責待人,又何能服眾呢…”

眼見局勢似乎發生轉變,胡不識瞬間找到了反駁的理由:“對!打鐵尚需自身硬。溫相,您不能只驗看下官們的嘔吐之物,而自己未能以身作則吧?!”

溫以恆再次輕笑:“如此說來,胡大人及在場的諸位大人都想看本相、以及石大人的嘔吐之物了?”

不知官員及富戶,在場的災民百姓也對此十分好奇。好奇這位號稱行事作風雷厲風行的當朝尚書令宰相是否真如傳言描述一般屬實。

有見識過官員糊弄慣了的百姓不屑道:“其他官員都喝了茶水,就這位溫相與石大人沒動,可見他們也不是什麼好的,怕吐出來的東西一樣是葷腥之物,丟了臉面。”

旁邊的絡腮鬍大漢附和道:“就是!那些官員天天大魚大肉慣了,你讓他們齋戒一餐都難,更何況齋戒三天?”

混在百姓人群中的蘇九冬反駁道:“我看未必。如果溫相怕被發現沒有齋戒而不敢喝,他就不會接下胡大人的話茬了。”

只見那絡腮鬍大漢狠狠瞪了蘇九冬一眼,嘴裡沒好話:“他們那些官老爺吃沒吃魚肉,你個兔兒爺又知道?”

蘇九冬抬頭挺胸自通道:“我不是什麼兔兒爺,而是遊方的術士。我算出來這位溫相真的齋戒了三日,所以等下肯定會喝濃茶催吐!”

說完,蘇九冬意味深長的瞥了絡腮鬍大漢一眼,故作神秘道:“我還算出來,你今日會有血光之災,還不止一次。勸你還沒被人胖揍一頓之前,還是趁早離開此地為好。”火熱電子書

絡腮鬍大漢被蘇九冬一番胡說嚇了一跳,又半信半疑道:“你可別嚇人!虎爺我上頭可有人!有隱次歸隱老爺,這西受降城裡誰敢欺負爺爺我,我就打得他當場給爺爺我下跪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