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幽冷冷道:“做乾淨點。”
……
墨九幽將白溪放在一片碩大的蓮葉上,伸手凝力,用真氣做結界,護住白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才離開。
回到冥界,他直奔禁地,王水河裡水流洶湧,不斷的拍打著崖壁,像是一條條野獸的舌頭。舔舐著崖壁上的生物。
就在崖壁的最深處,接連著王水的地方,一朵潔白的蓮花,隨著水波盪漾著。
墨九幽盯著那朵蓮花,莫名心痛,輕聲道:“墨淵,是她回來了嗎?”
“地母本就是汲取天地之精華應運而生,只要靈力在,終有一天會回來。”墨淵說道,“當初我用烏金連環鎖鎖住白溪,目的就是以這樣的辦法,將她身體裡的靈力吸取出來。烏金連環鎖連著靈氣臺,靈氣臺就矗立在這崖壁之上,人間、冥界、魔界,三界相交的中心點上。
隨著白溪的修為越來越高,靈氣爆發越來越多,透過烏金連環鎖迴歸到王水河裡的靈力也會不停地增多,藉由這股靈力,只要地母之心還在,遲早她會回來。
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白溪身體裡能夠爆發出來的靈力會如此之大,就算從小被地母用靈力護大的地烏,在被推進王水河裡的時候。爆發出來的靈力也不及白溪十分之一。
只能說,白溪的體質,的確很不一般,地母當初會選擇她,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墨九幽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說道:“墨淵,你覺得,這對白溪公平嗎?”
“公平?”墨淵笑道,“主子,對於一個凡人來說,什麼才是公平?
地母之所以將這麼多的靈力附著在她的身上,用意你還不明白嗎?她就是為了救你,白溪能夠被選中,是她的造化!”
墨九幽閉了閉眼,問道:“從地烏嘴裡審出什麼了?”
“地烏是靈巫一族的巫祖與魔尊偷偷廝混,生下的孩子,一直自視甚高,覺得自己靈氣不輸地母,暗中與魔尊相認,尋找機會與魔尊裡應外合,攻破冥界,魔尊許她,魔界與冥界合二為一的那一天,她地烏便是這冥界的霸主。”
“這不足以讓地母甘願幫她操控王水衝破屏障。”
墨九幽聽了墨淵的話,提出疑問。
“地母當然不會被一個小小的地烏矇蔽,只能說,一切都是天命罷了。”墨淵眼神黯淡了下來,說道,“地烏長時間待在地母身邊,偽裝的很好,一邊受地母的護佑,一邊不停地尋找著機會。
當年王水河之所以氾濫,是因為地母靈力突破瓶頸,隱隱有飛昇之勢,一旦飛昇,地母將脫離王水河,飛昇天庭,在這個關口,地母靈力極其不穩,地烏抓住了這個機會,做了手腳。
地母差點走火入魔,可是那時候,她已經壓制不住王水了,王水被引流向冥界與魔界之間的屏障,才有了後來的一切。”
“這都是從地烏嘴裡審訊出來的?”墨九幽不敢想象,當年地母是遭受了怎樣的折磨,最終又是頂著那樣的流言蜚語沉寂不見。
這麼多年的誤解,幾乎讓墨九幽死心。可他終究是相信地母的,那樣美好的一個人兒,他們在一起那麼多年,怎能不知曉她的心性?
當初,她差一點就嫁給他了。
就差那麼一丁點,卻蹉跎數百萬年,他被封印,她消失在了這個天地之間,而真正的罪魁禍首卻逍遙法外,直到現在才伏法。
真是造化弄人。
墨九幽又問道:“你有查到,那些失足落入王水河的冥王都是怎麼回事嗎?”
“那也是靈巫一族的詛咒。”墨淵說道,“靈巫一族是冥界一個特殊的存在,它們與陽間過往甚密,在陰間也佔據著極其重要的地位,數量龐大,形態各異,巫祖早有野心,藉著地烏這條線,想要霸佔冥界。
巫祖以血起咒,詛咒歷屆新上位的冥王,做的天衣無縫,這也是從地烏嘴裡審訊出來的。”
“多行不義必自斃。”墨九幽說道,“我會將巫祖交給天庭懲治,靈巫一族還得你費心去整頓。慢慢來,不著急,咱們要將當年那些不安分子一個一個的揪出來,徹底肅清整個冥界,墨淵,這段時間就辛苦你了。”
“再苦再累,墨淵心裡也高興,交給我你就放心吧。”墨淵說道,“讓我不放心的反倒是你,主子,如今地母真身已經初現雛形,一切順利的話,少則數百年,多則千年,就能幻化人形,到時候你們便可再續前緣,而到那時候,那個白溪早已經是一抔黃土。
要我說,趁著現在這個機會,放任白家去鬥吧,再鬥不過百年,等到陰兵令百年封印到期,咱們收回陰兵陣,一切就成前塵往事,風一吹便散了。
主子不必再為白家,為白溪費半點精力,好好打理冥界,守著地母真身,等著地母歸來才是正事。”
墨九幽沒有說話,也沒有反駁墨淵,他一直盯著王水河裡那朵飄搖不定的白蓮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墨淵最怕他這樣,心事重重,猶豫不定,一咬牙道:“主子,你要是下不去手,就讓我來,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