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告訴常聞其賽想方設法留下,並不是因為身上的傷勢尚未痊癒,而是因為他的私心,他想對秦霜兒意圖不軌,所以常聞是堅決反對其賽留下的,奈何開口提議的人是安夏白,對方身份如此尊貴,他總不能當著別人的面駁安夏白的面子,就只能咬牙同意。
常聞的手緊緊攥成了一個拳頭。
安夏白與他的距離最接近,自然能夠看出常聞心中不滿,這人一定是在擔心霜兒會被其賽所害吧,安夏白儘可能用溫和的聲音說:“這兩位侍衛都跟了我很久,他們的身手在京城之中也算是佼佼者,有她留在家裡保護霜兒,常聞你就不用擔心了。”
常聞還能說什麼?他唯一能夠做的事情也不過冷著臉點頭罷了。
眼看著局勢已經定下,其賽鬆了一口氣,不論常聞是不是已經對他的真實目的起了疑心,總之這回算是逃過了一劫了.......原以為支開常聞等人就能夠把秦霜兒給帶走呢,沒想到對方竟然做了這麼多防備,看來下次行動的時候必須要再謹慎一些,絕對不能夠再出現任何差池了。
趁著眾人各懷心思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安夏白將江流與江河單獨帶到外頭的一處偏僻地方交代事情,那兩位便是她要留在秦霜兒家中的侍衛。
“你們留在這邊時,務必要多注意一下其賽的一舉一動 ,”安夏白神情凝重的交代說,“這位的身份不同尋常,我懷疑他已經恢復了記憶,但是一直沒能夠找到證據來證明,所以我只能將這件事託付給你們。”
安夏白想讓他們留在這裡多觀察一下其賽的日常行為。
兩個侍衛都是聰明人,當即跪下做出保證:“屬下一定不會辜負主子的期望。”
安夏白笑著點了點頭,除了日常行為上要多注意其賽之外,她還想起離開皇宮之時陸櫟交代的那一件事:“今天晚上你們找一個機會取得其賽的一點血。”
這話一出口,江河便愣住了。
他想不明白安夏白為什麼要得到其賽的血,血都不是一個模樣麼?濃烈的好奇心像是煙霧一般升騰而起,江河疑惑歸疑惑,卻沒有將心中困惑問出口,主子就是主子,不論主子做什麼事,他們這些下屬都應該無條件支援才是,而不是因為一己困惑刨根問題,必定知道的越多,命也就越薄。
安夏白叮囑完這些事回來時,秦霜兒已經準備好了飯菜,也不知道她私下裡究竟跟常聞說了些什麼,常聞再度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神情竟然沒有當初的冷硬了。
“夏白姐姐,”坐在桌上吃飯的時候,秦霜兒主動跟安夏白說話,“我有件事想請您通融一下。”
不解的安夏白直接笑著說:“你有事直說便是,我們這都什麼關係了?”
秦霜兒面露羞澀的低下臉來:“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夏白姐姐,這段時間我能不能去你那邊住兩日,這幾日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正巧你那邊距離醫館比較近,若是晚上有什麼事,起身找大夫也方便不是?”
最開始的時候,安夏白並沒有轉過彎來,她還擔心的想著秦霜兒生了什麼病會被折磨得連晚上的覺都睡不好呢,一轉眼瞧見其賽鐵青的神色,她一下子就明白了,秦霜兒這根本就不是生病,而是想要找個藉口離其賽遠一點........
其賽當然是不想讓秦霜兒跟著安夏白去宮裡的,可他又沒有理由勸人留下,便只能沉默的吃著飯。
“霜兒你去我那邊住,我高興都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覺得你的到來是麻煩,這段時間以來我家夫君都比較忙,我正愁沒有人陪我說話呢。”
言下之意便是願意讓秦霜兒去了。
其賽一口米飯也在喉嚨中,心中則是五味雜陳!
都怪他自己,要是今天辦事的能夠再溫柔一些,能夠再多一點耐心,情況也不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當其賽瞧見秦霜兒眼眸中的恐懼時,他的心就像是被一把刀子狠狠捅穿一般難受。
他如何才能再次取得秦霜兒對自己的信任呢?
當天晚上秦霜兒就跟著安夏白一同回到宮中,一併被送過去的還有一個很小的白色瓷瓶,因著手上有事,安夏白命人安置好秦霜兒以後便匆匆找陸櫟說話去了,她可還清楚的記得陸櫟早些時候提醒她取血時凝重的表情呢。
“陛下,”剛進御書房,安夏白就衝著從奏摺中抬起臉的陸櫟微微一笑,揚起手上的白玉瓷瓶說,“你要的東西我給帶回來了。”
陸櫟先是一愣,隨即眼眸一亮,其實他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想過安夏白能夠把血給弄來,那常聞看著雖然無害,但是直覺告訴陸櫟這人不簡單,所以陸櫟一直希望安夏白能夠離他遠一點,奈何自家皇后根本就不聽.......
看著手中的白色小瓷瓶,陸櫟心中五味雜陳:“沒想到皇后竟然真的能夠取得其賽的血,對了皇后,這血你是怎麼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