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傾妃下令搜查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得她根本來不及毀滅證據。
上首,嬴湛轉頭朝李忠示意一眼。
李忠就將那畫押和瓷瓶呈給了皇帝。
嬴湛先是細細看了眼那張畫押,上面寫著馨貴嬪收買宮女的詳細經過。
然後,他開啟那瓷瓶,裡面是黃沙似得粉末,這便是入水後無色無味的“黃沙蔓身”。
是害得公主通體發黃,發熱,還有可能腦癱的黃沙蔓身!
嬴湛薄唇緊抿,眉頭緊皺。
可就是這般皺眉抿唇的模樣,像是暴怒前的徵兆,更讓人從心底裡生出敬畏來。
他俯視著跪在中央的馨貴嬪,“馨貴嬪,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又有什麼好說的?”
馨貴嬪本來還想找藉口喊冤的,但她聽見皇帝說“又有什麼好說的”,就什麼冤枉話都說不出口了。
因為皇帝的語氣冷漠,透著不耐煩。
好似她要是坦白,興許還有待商量。
可要是她還死不認賬,等待她的,將是嚴重的處罰!
馨貴嬪只好退而求其次地道:“皇上,臣妾是真的不知道此事,想來是底下的宮女自作主張......”
貼身宮女得到馨貴嬪的指示,立馬跪行上前一步,“皇上,此事都是奴婢一人所為,是奴婢......”
然而,宮女的話還未說完,嬴湛就冷笑一聲,“你們主僕倆也甭在朕跟前演了,沒有奴才的指使,一個宮女敢謀害當朝公主,說出去誰信?”
“像你們這樣的,後宮每年都有好幾個,就算你馨貴嬪不知道,那也是你管理奴才不當,作為妃嬪,你得為底下奴才的行為負責。”
這時,傾顏質問馨貴嬪:“馨貴嬪,你作何要對公主下此毒手?”
馨貴嬪既沒有回答皇帝的話,也沒有回答傾顏的話。
她只是跌坐在地,心中暗叫不好,完了,她要完了。
嬴湛見馨貴嬪失魂落魄不做聲,濃眉不耐煩地皺著,“說!!!”
雷霆般的厲聲在殿內響起,震耳欲聾。
帝王突如其來的厲聲,嚇得在場妃嬪們抖三抖。
就連發懵的馨貴嬪也一下就回過神來。
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沒用了,馨貴嬪對皇帝坦白道:“是,此事是臣妾做的!因為我就是看不慣傾妃!”
面對馨貴嬪的坦白,傾顏一臉冷意,“本宮自認為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作何要這樣?”
聽到這話,馨貴嬪好似聽到多麼好聽的笑話。
她昂天長笑了幾聲,繼而轉頭看著傾顏,“傾妃,你總是這樣,明明得到皇上最多的寵愛,卻好似無所謂,明明你傷害了我,卻還裝做一副無辜模樣,像是這後宮最好的人,那我就一樁樁的和你說。”
“一開始,你我都住在傾梨殿,可我住進傾梨殿不久,你轉頭就住進了大家夢寐以求的惜顏殿,而我還住著你不住了的寢宮。”
“後來在避寒莊子上,你截胡截到我的拂月閣來。”
“再後來,你還在皇上跟前拆穿了我天生的馨香是假的,你說,我能不恨你嗎?”
“在這後宮,這些小事你也記得這般清楚,你活得不累嗎?”傾顏怒視著馨貴嬪,“我看你說這些,無非就是給自己惡毒的行為尋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
“我住進惜顏殿,那是皇上的旨意,你要是不服氣,或是也想住進去,就應該去找皇上。”
“在避寒莊子那一次,我是為了靜妃求情才去找的皇上,而不是為了截胡,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滿腦子就是截胡,一有了身孕就變本加厲,藉著肚裡的皇嗣截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