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皇帝嗓音渾厚地道:
“傳朕口諭,日前將瘟疫帶進宮謀害傾妃一案,經大理寺查證,現定論已成:柔貴妃劉氏得沐天恩,貴為貴妃,曾委以重任,協理後宮。”
“然其心腸歹毒,謀害傾妃,栽贓溫貴妃,想要禍亂後宮,冒天下之大不韙。
今革除其一切封號,貶為貴人,特赦其搬出‘柔夢殿’,永禁‘思仁宮’閉門靜思!”
在皇帝說口諭時,柔貴妃早已跪在了地上。
如今皇帝唸完口諭,她整個人癱坐在地,似乎不敢相信這一切。
完了,她上了這個男人的當了!
明明剛剛還在同她談笑風生,說最懷疑的是溫貴妃,大理寺也查出是溫貴妃。
還說不敢相信是溫貴妃做的,傾妃也可疑,讓她發表建議。
且他的一言一行都像是那麼一回事。
呵,可結果呢,這一切只是為了戲耍她而已。
人都說後宮妃嬪最愛演,在她看來,皇帝才是這個皇宮裡最會演戲的人!
柔貴妃跪行到皇帝跟前,本就慘白的臉蛋蒼白無力,“皇上,您不是說要讓大理寺重新查證此事嗎?所以,會不會是大理寺查錯了?”
嬴湛直視著前方,“不是愛妃說的,大理寺辦案素來可靠,說是誰便是誰?”
柔貴妃心知逃不過了,只得道:“您也說了,臣妾協理後宮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不過是謀害傾妃,您怎能這般嚴懲臣妾啊?”
嬴湛一副大方施捨的態度,“剛剛不是愛妃自個說的,將瘟疫帶入宮中有諸多罪過,這懲罰朕也是按照愛妃說的,貶為美人以下的貴人。”
柔貴妃:“關鍵傾妃不是人沒事嗎?”
要早知道是這種結果,剛剛她就將懲罰說輕一點了。
嬴湛低低的冷笑一聲。
男人微微附身,戴著碩大冷光扳指的大拇指死死扣住柔貴妃的下巴。
神秘深邃的墨瞳死死盯著柔貴妃蒼白的臉,就像是在欣賞將死之人的恐懼,冷酷得像是一個地獄惡魔。
男人薄唇輕啟,從牙縫裡吐出一句話,“你該慶幸她沒事,若是她和公主有事,你就得給她們陪葬!”
柔貴妃害怕得不敢直視男人,紅唇發抖,嗓音發顫,“皇,皇上,您便饒了臣妾這一回吧。”
“饒了你一回?”嬴湛眯緊眸子看著柔貴妃,“你說,朕要不要給你再加一條‘多次謀害皇嗣的罪名’,嗯?”
此話一出,柔貴妃不敢說話了。
之前她有種直覺,她做的那些事情皇帝都知道。
如今看來,他果然什麼都知道。
只是她九死一生生下五皇子,他念著她孕育皇嗣的情分,還有她爹輔佐皇帝多年的情分。
如今她做的惡事一件又一件的積累,他便什麼都攤牌了。
還是說,傾妃是他的逆鱗,她碰了他的逆鱗?
“怎麼,心虛了?”嬴湛鬆開柔貴妃的下巴,“你不止這次謀害傾妃,當年的柳才人、醫女尹氏、還有這些年落胎的幾個妃嬪,哪個不是出自你手?”
嬴湛抬腳,翹起了二郎腿,“哪怕不是出自你手,你摻合其中的事情還少了?”
柔貴妃眼神慌亂,“皇上,可臣妾為您生了五皇子呀,當年臣妾臨產時從輦上摔下來,差點一屍兩命。”
當時她臨產時從輦上摔下來,好不容易剖腹產下五皇子。
自那以後,皇帝對她確實好了不少。筆下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