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這場宴會算是被邵洺鈺意外搶了風頭,而哭包的名氣也漸漸在宮中傳了開來。
下人們不敢對此多議論,不過卻不能阻止其他孩子對這件事的熱衷。
皇帝為了不使自己兩位皇子無聊,時不時會叫來朝中幾位大臣的孩子陪邵司瑾和邵洺鈺玩,一來是真心為了兩人,而來則是為鞏固臣子的忠心,讓他們以此知道自己在皇帝心目中的位置。
邵洺鈺知道這一點,所以也儘量容忍這幾位客人。
可……也正是他的容忍,使得那些個熊孩子愈加放肆,最開始還顧及著邵洺鈺的皇子身份不敢囂張,到後來,當他們發現這兄弟兩人一個性格孤僻不說話,另一個好脾氣不會告狀,孩子的惡劣心性便愈加顯著。
“哭泣包哭泣包,大皇子是個哭泣包!哈哈哈!”
“你、你們!”邵洺鈺往往氣的不行,卻又無可奈何。
他是大皇子,怎麼可以像個任性的孩子一般向大人告狀?更何況父皇那麼忙,他每天要處理的公務都堆成山,還是不打擾他們了吧。
“吵死了!”
就在邵洺鈺嘆著氣打算繼續容忍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道冷冷的喝聲。
眾人驚詫抬頭望去,卻是那個不同人說話的邵司瑾,他手裡拿著一朵小花兒,雙眸冰冷不似這個年紀該有的沉穩。
可只有邵洺鈺知道他是有多麼不沉穩,眼看他似有擼袖子衝上去的架勢,嚇得邵洺鈺連忙跑過去抱住他。“司瑾!別、別。”
“他們太吵了!”皺了皺眉,邵司瑾奶聲奶氣的說道,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裡卻滿是怒氣。
那幾個熊孩子不過是幾歲,孩子心性重,如今看他這副模樣那可是嚇得不輕,一個個哇啦亂叫,恨不得拔腿就跑。
鬆了口氣,邵洺鈺心裡說不清是清醒還是失落。
“你們!”他目光看向身後那些孩子,一開口倒真有幾分皇子氣勢。
“您、您說,我們我們再也不敢了。”
一個小男孩撲通一聲跪下來,對著邵洺鈺連連磕頭,邊磕還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請皇子殿下原諒我們,我們再也不敢了!”
他們畢竟只是大臣的孩子,若是當真惹惱了皇子,自己會是什麼下場一個個都清楚的很。
邵洺鈺原本只是想讓他們下次注意儀態,不要再熱鬧自己這個弟弟,卻不曾想他們忽然都給自己跪下,一身凌厲氣勢登時也給嚇沒了。
“對不起對不起……”
最後花了好一番功夫,邵洺鈺才將這幾人拉起來,安慰他們止住眼淚。
如果不是邵司瑾那幽深的眼神一直盯著,他想這些孩子會比想象中更好安慰。
“邵司瑾,我最不甘心的就是有你存在!”大殿中,邵洺鈺一雙手腳都已被鐵鏈銬住,他猩紅的眸子卻一順不順看著邵司瑾。
現在想來,當初,若不是因為邵司瑾的降生,他應該是父皇心裡唯一的兒子,所有的寵愛都是他的。
“放肆!”皇帝的威喝在整個大殿響起,震得架子上花瓶似乎都有些顫動。
他一雙手指忍不住顫抖,“朕一直以為你們兄弟二人可以和和樂樂,卻不曾想你是這般!”亙古不變的皇室規律,難不成真要每代人都服從那個殺戮的故事?
不知是不是皇帝的斥責奏了效,邵洺鈺有片刻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