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面中央空調溫度打得高,她其實已經在冒汗了。出門的時候,她也沒想到會來這種地方。
見她老老實實又有些委屈的小模樣,男人又禁不住彎了彎唇,“知道你這個樣子像什麼嗎?”
顧詞沒有回答。
像什麼,像粽子?像狗熊?
“看裝扮吧,像是來這裡抓自己老公短的正室,可看你這個人吧……”男人微微眯了眸子,看著鏡中的女子,圓圓的臉蛋、大大的眼睛、面板白皙,留著齊劉海,長髮梳了個高馬尾,背個雙肩包,完全素顏。
“我這人怎麼了?”
“一副未成年的學生樣,會讓人覺得,是來這裡揪自己爸爸的女兒,所以,人家才不讓你上去。”
汗。
“裡面穿的什麼?”不等顧詞反應,男人又接著問。
裡面?
顧詞怔了怔,“毛衣。”
“怎樣的毛衣?”男人瞟了一眼腕錶上的時間,直接將顧詞扳過來,拉下她羽絨服的拉鍊,動作快得顧詞想阻止都來不及。
大叔,我跟你沒那麼熟吧,你竟然……啊喂。
看到男人見到毛衣後無力扶額的樣子,顧詞癟癟嘴,嘟囔道:“我本來要上夜校的,教室裡沒有暖氣,冷得像冰窖。”
所以她才穿著高領厚毛衣的好不好?
“等在這裡!”
男人丟下一句,就邁開大長腿走了出去。
大概十來分鐘的樣子,又回來了,手裡拿著一套米色的薄羊毛連衣裙和一雙白色鑲鑽高跟鞋,往盥洗臺上一放:“換上!”
不像命令的口氣,卻還是霸道得讓人毋庸置疑。
顧詞猶豫了一瞬,終是抱著衣服和鞋進了女衛生間。
衣服竟是出奇地合身,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鞋子也是,脫掉厚毛線襪,赤腳穿正正好好。
只是脫下來的這一堆怎麼辦?
將毛衣褲子圍巾襪子夯不啷噹都塞進雙肩包裡,羽絨服塞不下就拿在手上,她很不自在地出了衛生間。
大冬天的穿成這樣她還是第一次,羊毛裙連膝蓋都遮不住。
外面男人正靠在門口抽菸,一手插在口袋裡,姿勢慵懶,面色卻深沉,咋看過去,畫面美得讓人有些移不開眼。
見她出來,男人隨手捻了菸頭,丟進邊上的垃圾桶,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很滿意地點點頭:“嗯,不錯,對於自己的身材,你完全可以有自信一些。”
說最後一句的時候,男人略帶興味的視線落在她的胸前。
顧詞想起早上相親時問過他的話,頓時臉頰一熱。
好在對方很快就撤了視線,然後扭頭朝外面喊了個服務生,朝對方再次亮了亮那張什麼卡,然後指了指顧詞手上的羽絨服和雙肩包:“寄存起來。”
“是!”服務生畢恭畢敬頷首,過來自顧詞手上接過衣服和包,顧詞忽然想起什麼:“等一下。”
原本是想掏那一萬塊支票的,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反正等會兒還是要用他的名義取這些東西,到時再還給他也不遲,現在沒時間了,快七點了,也不知道那個大人物來了沒有。
對,手機,拍照要用,錄音也要用。
自羽絨服裡掏出手機,這才讓服務生離開。
“走吧。”顧詞真的擔心錯過了,那就白忙活了,卻被男人一攔:“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