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雷丁深吸了口氣,抱刀與胸前,陷入了沉思。暗鴉一族發生了政變,族長更位,換做了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妖執政,長小姐令玉輔政,初識這個訊息的時候戶雷丁笑暗鴉後繼無人,再見時亦是百般的瞧不起這個小妖,可是方才正是這個不起眼的小妖來輕描淡寫的接下了自己的一擊快刀啊。
難道他有隱藏實力?若是封塵策妖一役中這個不起眼的小妖真的和凌雲妖將站成了排,那麼為何墮天還會收下暗鴉的投誠?赤帝劉玄謹難道是一個不會查人底細的粗心之妖?這不可能,但......為何暗鴉入了墮天,為何令翡接下了自己的一刀呢?!
“令將何在!”戶雷丁滿面肅容,側眸回望。
令士乃是妖族大軍之中必有的一職務,是傳遞將令的妖,而令將則是實力相對出眾且速度極快的令士的頭兒,一般無什麼大事不會輕易的動用令將,而此時的戶雷丁一聲沉喝,聞者皆是一怔,而那令將在一個猝不及防間聞得此話,匆忙的便朝著戶雷丁跑了去,急忙跪請軍令。
事情迫在眉睫,戶雷丁沉聲令道:“十萬里加急,速回獸王洞請老祖出山!”
那令將一驚,“族長,您知道的,沒有危急本族生死的大事老祖他,老祖他是不會出山的呀。”
戶雷丁似火燒眉毛,一聲沉喝,“快去!就說本族危矣!金翅虎族第七任虎王戶雷丁跪請老祖宗出山救危扶難!”
那令將被嚇得一屁股倒坐在了泥濘之中,亦是知道了事情的刻不容緩,趕忙爬起身來,踉蹌了幾步匆匆化作了流光,朝著北方的華夏大地火速趕去!
郎寅緊皺眉頭,“戶兄,你是怕令翡對我們來招陰的?!”
戶雷丁雙眼一眯瞧向了不遠處滿是溝壑的雨中老樹,沉聲道:“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襲上心頭,要防的不僅是暗鴉,還有那荒山舊部。”
郎寅不敢苟同,“令翡需防,荒山舊部就不必了吧?縮頭烏龜出了王八殼子,這不是正趁了咱們的心意,不自量力的前來送死?無論是妖兵的數量還是強者的數量,他們都不如我們,老祖們已不出山數千年,輕易的出山恐招來仙門神權的猜忌,到頭來會不會得不償失?”
戶雷丁否決道:“相信我,接下來很有可能會發生一場雖不勝頓丘封塵但卻也足以掀起三界風暴的一場天地大戰,仙門神權遲早要被驚動而來,老祖若不出山,你我二族也許便會命不久矣。”
郎寅苦笑一聲,“戶兄多慮了吧?”
戶雷丁瞥了他一眼,“大難臨頭各自飛,屆時勿要躲我金翅虎的羽翼之下,免得扯了我族後腿的好。”
話罷,戶雷丁轉身沉沉而去,郎寅蔑笑其想得太多慌了神。
可是戶雷丁還未走出多遠,忽然便有一不知何族的守在天石坑的守妖匆匆穿林而來,聲音響亮,蓋過了這大雨滂沱的嘈雜,又驚又恐道:
“青丘,青丘狐族來啦!”
一語驚了千層浪花,一時間喧囂聲震天,很快這個訊息便傳遍了整個安營紮寨區。青丘狐族來了?青丘狐族怎麼可能會來!?
一妖喝那驚慌不定的報信守妖,“青丘狐族早就被仙門滅了族,何來的你在此信口雌黃!”
“是真的!青丘狐族真的來了!”那妖急忙回道。
一妖追問:“你怎知是青丘狐族的!?沒個令人信服的理由老子不管你是哪族的族人,非一刀將你劈了不成!”
那妖慌亂迫切,“大旗,是青丘狐族的大旗絕對不會有錯的!”
儘管那妖的表情看不出有假,但是眾妖依舊的不敢相信他的話,青丘狐族被滅了門,連青丘都被仙門給封了結界,怎麼可能還會出現在妖王之屬的天石坑!
而也就在他們不信之時,各族的守將紛紛慌張的跑來,同道一驚世駭俗的語言:
“青丘狐族的大旗!青丘狐族來了!已至了天石坑王族位!”
戶雷丁緊皺眉頭,沉聲一問蓋過了眾人的喧囂吵鬧之聲,“領頭之人可是一個人類少年!?”
守妖們紛紛搖頭,“是一個女子!一個身穿冰寒冷鎧甲的女子!”
女子?眾妖炸開了鍋,皆猜是白娘子白貞來帶著青丘狐族找他們索命來了,可是這樣的話語卻在一名守妖們說過“我見過白娘子,那女子不是白娘子!”之後,再度引來了一波更為炸裂的猜疑。
郎寅突然地有些坐立不安,他看向了戶雷丁,現在的他心中也生出了一股很是不祥的預感,深感愧怍的慌忙喝道:“令將何在!?”
“十萬里加急,速回荒涼山請老祖出山相助!”
一時間,紫月狼王的喝令更是使得此時緊張的氛圍再填火薪。
戶雷丁沉眸回首,看向了臉色低沉的郎寅,“同去天石坑?去會一會那撐起青丘狐族大旗的冰寒冷鎧的女子如何?”
郎寅重重點了頭,他亦想知道那‘青丘狐族’的大旗是被誰人給撐起來的!抗纛者又是何許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