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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九章 功德無量

南蠻某處山林之中,一道黃芒閃過。衣衫襤褸,披頭散髮盡顯狼狽之態的陸湘溪虛脫無力的將右手中提著的青風大王給隨手拋在了地面上,看著奄奄一息渾身是血的青風,陸湘溪喘著大氣,身子一晃依靠住了身後粗壯的大樹,一屁股滑坐了下去。

稍稍緩了片刻,陸湘溪四下裡認真掃尋了數遍,確認無人之後顫顫的抬起了右手,食指尖薄弱如蟬翼的稀薄妖氣在心口處稍稍劃破了一道淺痕,七彩光澤照耀了方圓數百步。警惕的陸湘溪再三確認後終是舒緩了口氣,爬著身子,將這七彩的心頭血滴在了青風已無了血色的嘴唇上,長呼了口氣,無奈有氣無力的掐住了他的下顎,這才使得心頭血入了青風的體內。

重新依靠住了大樹,七彩妖光逐漸消散,陸湘溪的警惕心絃終是鬆懈了下來。最後時分的他本想著利用黃紋瞬身法至姐姐陸湘琪身邊,欲要強行帶走她的,可是半路上卻被那兩個老不死的施展的殺招餘波波及,狼狽之際瞧得了奄奄一息的青風,然,自己又已無法再拖著身子將姐姐帶走,故此這才心有不甘的帶著青風離開了那個令得他回想起來便心驚膽寒的地方。

“姐,下次無論如何你都要和我走,呆在帝晨兒身邊實在太危險了......這個打不死的蟑螂越來越難踩死了......若真的逼到赤帝親至的時候......覆巢之下無完卵啊......”

陸湘溪悵然了這麼一句,不自覺的已脫口而出,就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話已經說出去了,不過他也沒有怎麼上心,畢竟已經再三的確認過了,這個時候,這裡不會有旁人出現。

“護法,這次的收穫可真是頗多呢。”

突然一句嫵媚的聲音飄入耳中,陸湘溪猛地一怔,緊皺了眉頭,眼神似劍般驟然盯向了距離自己不過三四十步遠,坐在一棵大樹粗壯枝幹上蕩著雙腿的妖豔女人。

紅竹!?

陸湘溪雙眼一眯,沉沉問道:“你何時來的?”

紅竹雖然衣衫多有破裂,但卻並無陸湘溪這般的虛脫無力,雙手撐著枝幹,蕩著雙腿,對著陸湘溪裝模作樣的蹙了眉頭,“怎麼?人家可是一直都在,護法是沒注意到麼?嘁,還以為護法顧忌人家的安危呢,誰曾想,開口竟這般的涼人家的心呢,難不成要讓人家死在那兩個老家的手中護法才高興嗎?”

陸湘溪輕哼了一聲,扭過去了頭,冷冷質問道:“方才的話,你都聽到了?”

紅竹也不故作嬌柔做作,一躍而下,蓮步緩緩走來,“你瞧我這賤耳朵,聽到的可不只是方才的話聽進了耳朵,就連那時在戰場時亦是將護法和令翡的對話給聽得一清二楚,還有那個......‘姐姐’。”

陸湘溪握緊了拳頭,深吸了口氣,沉聲道:“提個條件吧,我想讓這件事暫且石沉大海。”

紅竹揚眉聳了肩,玉肘壓在了陸湘溪的肩膀上,半依之態,烈唇附耳道:“若是我想讓它公之於眾呢?”

陸湘溪劍目猛地一瞪,一巴掌推開了紅竹的玉肘,弄得紅竹一個踉蹌之際,另一隻手已經狠厲的掐住了她的脖子,戾聲道:“各退一步你我都不難堪,更何況我亦不怕赤帝知曉此事,只是怕到時徒增麻煩,你沒理由冒死去給我惹麻煩,可懂?還有,你以為我手裡就不曾有你的把柄嗎?紅竹,莫要以身犯險,更要懂得知足常樂,否則,是會死的!”

被狠狠掐著脖子的紅竹臉色漲紅,卻妖嬈一笑,沙啞道:“你那是怕惹麻煩?赤帝的性子你比我這個外人瞭解的更深,而且現在的你還殺不死我。護法,若再不鬆手的話,就休怪我無禮了。”

陸湘溪盯著紅竹雲淡風輕的眸子,不覺間掐著她脖子的手更為的用力,但是最後卻鬆開了手,紅竹咳嗽了幾聲,掩唇一笑。

陸湘溪冷冷道:“同屬墮天,我殺不得你,但不要逼我。”

紅竹咯咯一笑,瞥了一眼躺在一旁的青風,問道:“護法,青風這樣的廢物你也救麼?他總是纏著人家,惹的人家心煩意亂的,他太無能了,給不了人家想要,卻還死纏爛打,嗐……可是人家又不捨得親手殺掉,不如……”

陸湘溪抬眸看向了她。

紅竹那雙妖豔的眸子一閃陰冷,“不如您替人家殺了他?”

陸湘溪冷冷重複,“同屬墮天,我殺不得。”

“嗐~您可是護法呀。”紅竹明送了秋波,烈唇更辣,幽幽補充,“再說了,這四下裡也無旁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護法您還怕什麼呢?”

陸湘溪輕哼了一聲,沒有表態。向來將青風視為工具的紅竹突然變了態度,陸湘溪可不認為這是她玩膩了,這其中有什麼貓膩暫且不知,但墮天之內唯有赤帝掌控生死,陸湘溪嘴硬,但卻不敢知法犯法,以身犯險。更何況這態度轉的未免太突然了些,在荒山測青風忠心時她可珍惜的不得了。

紅竹粉舌抿了烈唇,玉指滑過了陸湘溪冰冷如沉石的臉頰,笑問道:“護法不是向來不信青風的麼?今兒個這是怎麼了,竟還想著救他的命?”

陸湘溪拍開了紅竹的手,“項義是項義,項涼是項涼,各為其主,各有活法,這是赤帝所言。更何況,區區項涼不過一隻蛆蟲,抬腳便可碾死,不足為懼。”

紅竹捋了捋鬢髮長絲,嫵媚自笑,稍有片刻後話題一轉,問道:“那六位身在赤營心在白的傢伙也不知是死是活,就是不知護法可還管他們?”

陸湘溪稍有停歇,緩緩站起了身來,指了指青風,說道:“帶上他,回墮天。”

紅竹沒好氣的砸了咂嘴,手指輕揮妖氣,將青風平平穩穩的纏繞騰身,嘁了一聲“這男人真沒用!”。

已經走在前的陸湘溪側眸瞥了一眼這嘴上發著牢騷的女人,握緊了拳頭。

“護法,咱們是要在南蠻滯留休息呢,還是華夏?是一間還是兩間?”紅竹一遍喊問著,一遍探出蘭花指朝著青風的心口點了點,又喊道:“人家不介意與你同房的。”

陸湘溪不曾回首,只是冷冷道:“這次要帶你入赤水面見赤帝,最好管住自己的嘴。”

紅竹一愣,眨眼妖嬈一笑,問道:“是赤帝的旨意?還是護法可憐人家?”

陸湘溪冷哼了一聲,“我可沒這麼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