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院,夕月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把她接回家後,也只是該吃飯時吃飯,該睡覺時睡覺,其他時間久坐在飄窗上看著外面,一看就是一天。
齊賀更難受了,他只能用酒精麻痺自己,只有這樣,他的內心才能安心一點。
“齊賀,你怎麼能這樣作踐自己?”
路舒悅氣沖沖地站在他的面前,指責他。
“我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們再也可能了,要不是你三番五次讓夕月誤會,我的孩子會這樣沒了嗎?我最後說一次,請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齊賀不停地喝酒,對著她低聲怒吼,就是眼前的人導致了這一切的悲劇,他恨她。
路舒悅沒想到他會把一切怪在自己的頭上,梨花帶雨地說“你怪我嗎?而且孩子是因為她身體不好,心情不愉快才導致的。你就沒想過是不是她故意這樣的?怎麼好好的人說抑鬱症就抑鬱症?”
“路舒悅,你再敢胡說?!”齊賀暴跳如雷,勃然大怒,狠狠地蹬著她,彷彿下一秒就是對著她的拳頭。
她忍住恐懼,聲音顫抖地說“就是她上一次動了胎氣住院,那天我和顧金誠一起去醫院看她,她給我表達過她不想要這個孩子的想法,她說她不想要和你的孩子。”
她說了謊話,恐懼使她說了謊,誰都沒有真憑實據,誰也說不出真假,所以,她說了,在於齊賀信不信。
只見齊賀像洩氣的皮球,攤坐在卡座上。冷冷地把路舒悅轟走。
之後是不停地喝酒,喝酒,他分不清喝進去的是眼淚還是酒了,直到喝吐了,才回到家中。
沒洗澡,沒換衣服,在床上躺到天明。
聽到夕月醒來的聲音,他才沙啞著說道:“你真有那麼恨我嗎?恨到即使是自己的親生孩子也不惜把ta殺死?我無論做什麼說什麼你都不原諒我,原以為是你對我太失望,沒想到你是折磨自己想要流掉孩子,夕月,你真是太可怕了,你讓我感到恐懼。我再怎麼錯你也不能殺掉孩子啊”。
夕月沒想到一醒來就聽他說了這些,他在幹什麼?他說她故意心情不好,故意不去鍛鍊,故意不開心得抑鬱症,故意不好好吃飯,就是為了流掉孩子?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還沒有睡醒,聽到了世界上最離譜的笑話。
她不理他,徑直起床,換衣服去洗漱間。
他拉扯著他,很用力,咬牙切齒對著她說道:“夕月,說不出話了是吧?心虛了是吧?你為什麼那麼狠毒?你怎麼這麼可怕?你說話啊”。他把她推倒在床上,臉色陰森森的。
“你要我說什麼?我是想過不要孩子,可孩子是無辜的,我沒那麼殘忍”。
“你承認了吧?不想要孩子,你不願意要和我的孩子”。
夕月覺得很無語,冷眼看著他,不再說話。
齊賀看她這副表情,意識到自己說這些也於事無補。
洩氣地放開了她的手,無力地說道:“夕月,你怎麼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