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微微上揚,他臉上已露出一股欣慰的笑容。
隨著曲子慢慢接近結束,那嘴角也逐漸裂開,露出其中兩排整齊到過分的門牙。
臉上的表情也不再是欣慰,而是一種……愉悅。
聽完了,斯特拉神父已站起身來,拉了拉手腕處的的白色手套末端。手握兩把擦的鋥亮,就好像剛剛被製造出一樣的鋼刀,踱步向醫院的大門中走去,臉上仍掛著那愉悅的笑容。
想到今天又能為神明工作,快樂,有的時候就是這麼簡單。
而他一直以來秉承的工作理念就和他的快樂一樣簡單。簡簡單單的四個字。
見敵必殺。
廢棄的醫院看上去確實已被廢棄了很久,剛剛推開大門,一些塵埃就在空氣中飛舞。
木製地板和樓梯上的灰塵確確實實證明了這裡已經很久沒人來過。
但就好像故意要與那環境唱反調一樣。
有些地上的鮮血,看起來還是新鮮的,沒有完全變黑凝固,時間應該不會超過一兩天吧。
已走了一段距離,有些窗戶被木板封起,顯得室內十分的昏暗。
可這光線的影響好像對斯特拉神父完全構不成任何影響。
卡塔,卡塔,吱吱嘎嘎。
靴子踩在鬆動的木製地板上,重重的腳步聲和地板受力傳來的吱嘎聲交替響起。
斯特拉神父臉上仍掛著那愉悅的微笑。好像這棟剛剛死過人的廢棄建築對他來說就像是遊樂場。
雖然沒有光線,但他下腳的地方仍小心翼翼的避開了那些血跡。
他到底是怎麼看到的呢……?
循著那些血跡越來越多的地方而去,斯特拉神父的前行速度始終沒有過改變,手中握持的鋼刀也一刻都沒有鬆動。
卡塔,卡塔。
已走到樓梯口,看來血跡就指引著他繼續深入。
月光從窗外打在他的背後,映出了那金色的利索短髮和灰色風衣下結實的背後,手中的鋼刀格外的閃亮。
從正面看去,就只能看得到一片黑暗中那露出潔白牙齒的愉悅笑容。和胸前微微發光的銀色十字架吊墜。
那副背影像極了收割生命的死神。
卡塔,卡塔。
廢棄的建築中氣氛安靜的嚇人,只能聽到斯特拉神父的腳步聲。
血跡已從門下的縫隙中不斷流出,很奇怪,這裡本不應該是有這麼多血跡的地方。
堆積了灰塵的指示牌上只寫著這裡是停屍房。
管他是停屍房還是風俗店。
只要有敵人,那斯特拉神父就一定會隻身前往。
推開停屍房的房門,就知道自己的判斷一點都沒錯。
不只是地面,甚至器具,床位,牆璧,都有著明顯的血跡。
看來,這裡就是案發現場了。
樓上的幾個可憐蟲可能是沒能逃掉吧。
逃……?
那一定是從什麼東西那裡逃。
而那什麼東西的老巢,很可能就是在這血腥味極重的停屍房了。
想到這裡,斯特拉神父臉上的笑容已凝固後逐漸消失。
眼前的是兩個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