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黎一入宮,周慶武便封了正六品的貴人,賜居在了長春宮偏殿。
只是當天夜裡,周慶武卻沒有來折長春宮中,而是去了張若蘭的沁陽宮。
夏初黎心裡鬆了一口氣,沐浴更衣以後屏退了宮裡的侍女,只留了織雪在身邊。
“蘭妃,就是現在宮裡最得寵的那一位?”夏初黎看著織雪問道。
織雪點了點頭,“以後要在這宮裡過上安穩日子,蘭妃是一定不能得罪的,如今宮中沒有皇后,宮中瑣事是蘭妃與若妃兩人打理。”
夏初黎記下了這兩個名字,又問了一句道:“今日你可打聽到什麼?”
織雪嘆了一口氣,對夏初黎說道:“宮裡人口風都緊的很,咱們初來乍到,沒人敢同奴婢說實話,都是些不怎麼打緊的事。”
夏初黎聽織雪這麼說了,便知道,看來以後宮中的日子要比自己想要的難了。
不過好在,來宮裡的時候,那瓶五毒散自己藏的很好,並沒有讓這宮中的人發現。
不然帶著毒藥進宮怕是要被治個謀逆的罪名了,畢竟這毒藥,誰又能知道是誰給用的呢?
“無妨,來日方長。”夏初黎打了個哈欠,今天折騰了一日,此刻夜深人靜,她雖然心裡放著事,但是太疲倦了,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這是她來皇宮的第一夜,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自己的爹孃站在自己身前,而自己已經回到了小時候,那時候還很窮,可是爹孃卻突然有了些銀子,給自己做了一身好看的衣裳。
只是還沒等她開心,場景一變,她已經無家可歸,爹孃已死,只剩下她孤獨的站在那條遇見陸輕紫的小路上。
漫天的黃沙被風捲起,她連眼睛都睜不開。
她想呼喊爹孃的名字,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錢柏涵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漫天的黃沙都不見了,大風也停了,他站在自己的跟前,將她臉上的淚都擦淨了,卻什麼都沒有,便從自己的身邊掠過了。
她想要轉身去追逐她的腳步,卻發現自己連頭都回不了,腳下也像生了根一樣。
她看不見錢柏涵,但是卻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同自己擦肩而過,離自己越來越遠了,可是她卻連追都追不了。
這或許這便是她們的結局吧!錢柏涵擦乾了她的淚,從此再無交集。
床榻之上,夏初黎緊閉著雙眼,臉上已經全是淚水。
沁陽宮裡,滿室春,情抖落,周慶武摟著張若蘭舒泰的閉著眼,張若蘭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笑容,她輕聲說道:“臣妾還以為今夜陛下不會來了呢!”
周慶武輕笑一聲,緊了緊放在張若蘭腰上的手道:“愛妃難道是希望朕去長春宮?”
張若蘭嬌柔道:“臣妾私心自然是不想的,只是覺得陛下納了美人入宮,所以以為陛下要去那邊的。”
周慶武笑了笑,沒有回答。
就在張若蘭以為周慶武睡去的時候,耳邊卻突然響起了周慶武的聲音:“聽說,你父親又給你寫信了?”
張若蘭楞了一瞬間,然後悶聲應了一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