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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 我出走了

喬性子沙啞了許多,他望著疲憊的妻子,喬良媽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半夜十二點的,到哪去找啊?”

喬良媽有點失望。

“沒有出過這事呀?”

“不讓你打孩子,你非打,你把他打怕了,他不敢回家了!”

喬性子不再說話,他發愣的盯著媳婦,突然發現她頭上的白髮雨後春筍般的長了出來,在微黃的燈光下閃著光芒,喬性子恨恨地扇了自己兩個耳光。

“再出去找找吧!”喬性子說。

夫妻倆拿著電筒,又喚來了左鄰右舍,大街小巷、犄角旮旯,始終尋不見娃兒的身影。

“娃兒,你到底在哪,快回來吧!”

喬性子默默祈禱著,他在黑色的海洋中掙扎,如同迷途的老羊眼淚斑斑,失群的老雁哀聲憐憐。

喬性子的心如同冬天一樣寒冷,鼻子彷彿封凍,鼻涕也結了冰,呼吸如此難受,連打幾個噴嚏都無濟於事。

喬性子不敢面對妻子劍拔弩張的眼睛,所以他想:“如果找不到娃兒,自己也永訣於這世間。”

喬性子就這樣挨著、找著,在凍得星星都發抖的黑夜中找著,一個偌大的怪物向他撲來,嚇了他一跳,仔細看了看,原來是趙五家的玉米垛。

喬性子剛定神,玉米秸嚓的一響,又嚇他一跳:“可能是黃鼠狼吧……”

喬性子繼續向前走,又在不多遠的地方突然停下了。

火柴大的火焰逐漸在他的靈魂黑暗處燃起。

他拼命地向後跑,摔了一腳,站起來又拼命地向後跑。

喬性子發狠得撥開玉米秸,發現喬良就躺在那裡,喬良躺在那裡靜靜地睡著,憂鬱地睡著,眼角還汪著兩滴眼淚。

喬性子又氣又急,險些暈過去。

“喬良,喬良!”

喬良也不睜眼,一點兒表情都沒有。

把喬性子嚇了一跳,他把手指放在鼻子口,看有沒有呼吸。

喬性子把喬良背起來,一步一步踉踉蹌蹌往回走。

從此,喬性子很少喝酒,只是初四親戚們來的那天,所有人相勸不住,又喝醉了。

喬良戰戰兢兢的準備挨訓,父親回到側屋睡覺去了,酒後訓人的習慣徹底改變。

所以說人們醉後耍酒瘋純粹是裝的,那是藉著酒勁發洩自己生活的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