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哭著甩國字臉的手，扯著婦人老舊的衣角說：“媽媽我要找姐姐，姐姐才不會欺負我。”說完，就跑進醫院裡去，路過一間停屍房，在旁邊的血樣採集櫃坐著擦淚水，裡面蓋著白紗布的老少男女，在白紗下睜開眼睛，隨後又閉上。

我眼皮一直跳，但晚上休息挺好的。怎麼會疲勞過度眼部抽筋，這個熟悉的直覺，總是提醒我有人出事一樣。

在我打算自己打個電話，問一下李鑫苑在哪，我在護士旁邊查詢病人的號房，看到李鑫苑和冥西陵，感覺我過去像個著急吃狗糧的電燈泡。

李鑫苑在向我的地方看來，我舉起右手招手說：“嗨，鑫苑我不打擾你們秀恩愛了，我先走了。”

我開啟手機的撥號，點選安大傻子的備註，看著安文那邊的鈴聲唱著：“左手右手插著玉堂墨的腦子，白花花的血花是多麼美好。”這句話是多麼美好，還重複五六遍，在醫院我好像沒那麼尷尬了。

“易歡啊！你幫我一個忙，找個叫蕭雲煙的女人，我兄弟他老婆跑了，找那個白玉馭了，你見到那女生，讓她別衝動，她還有家人在等她。”

我懷疑玉堂墨的老婆是醫院的人，而且是我認識的人。我按捺住內心的衝動說：“你要找的人她在醫院裡，等一下你帶著玉堂墨過來，我朋友在旁邊守著，她昨晚剛生完孩子出來，是個男孩。”

過去半個小時，我上樓找到蕭雲煙，跟她說待會有個驚喜出現，又下來等安文他們帶來玉堂墨。

李鑫苑下樓找我，拉開鵝蛋黃白方的包裡的拉鍊說：“易歡，這個卡里的錢，是易結給你的，他知道你最近因為我們集體發病，把你趕出家門流浪街頭，特意賠償給你的，為此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我接過遞過來的卡，握在手裡對李鑫苑故作神秘說：“你知道我最近是怎麼過的嗎？在一個惡魔的身邊打工，差點死了見不到你們，那一刻的心情，彷彿早已經歷過一樣，毫無感覺的向人求救。”

我說到這，哽咽的嗓子說不出話，滾燙的淚水像開閘一樣停不下來，趴在窗戶的欄杆上放聲大哭。

啞著用手抹眼淚，從包裡拿出一包紙巾，走到飲水機的長隊排著。終於到我領著兩杯冷熱水，我拿著冷水那杯倒到紙巾上面，遞給李鑫苑說：“我說的事，你又不會相信，我為啥要庸人自擾。”

李鑫苑揉著我的肩膀，把頭蹭過來放在我的左肩上，抱著我的腰說：“我也有一個秘密，說了你也不信，所以我們把它帶進棺材裡吧！”

我讓李鑫苑放手，不然就打她。她放開抱著我的手，搶走我拿的熱水，甩脾氣走掉，還把剩餘的熱水噴在我臉上，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我的衣服又一次被人弄髒，我無語問青天伸出中指，轉頭看著李鑫苑威風的模樣暗道：“垃圾玩意，不求你。”

我左右甩頭，抹掉臉上流下李鑫苑噴的水，握緊手裡的銀行VIP卡，決定幫李鑫苑的對家花庭晨。而且身上的裙子早已被水滲透大部分的衣領，我的手機鈴聲響起，低頭看來電顯示是煙笑塵。

我滑動綠色的接聽說：“喂，誰？”

“是我，煙笑塵。下樓，看到我吧！那個系統出現問題，你回去再解決一下。”煙笑塵右手抓頭，手機夾在肩膀上，左手轉動駕駛座位，尋找一個舒服的位置躺著。

我走到門口，一個走路不長眼睛的人，把我推搡倒在地上就急著搶走一個拿診聽器的男生，尋問什麼問題。

我左手撐地，站起來拍拍衣服，怕沾上什麼不該沾上的東西。我向護士招招手，把走過來的護士拉過來叮囑幾句話。

我上到煙笑塵在的地方，看到他在車上睡得挺香甜的。也不忍心打擾他睡覺，車上坐在駕駛座位的人說：“別叫醒他，他剛才睡著，幾天沒睡了，黑眼圈比熊貓還嚴重。”

我解開裙子的幾個釦子，把車窗搖下來，呼吸幾口新鮮空氣，看到一個黑黃斑點的野貓，想起一個在那個世界遇到的尤安秋，它變成貓咪，還是很可愛的，也不知道那個差點氣著煙笑塵的契約草，種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