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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章 你是落日的餘情未了

那樣我就可以不用再擔心他們兩個了,因為日後他們會互相照顧,尤其北路的陪伴是北初最好的依靠吧。

可是為什麼我還是不可抑制的有些難過,在我還沒有勇氣想象和北路的一切可能時,北初已經決定要跟北路告白,已經在計劃著以後美好的愛情。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我還沒有想法,至少我還可以就此打斷,至少我還可以避免日後有遐想,兩個我最親愛的家人能夠相互依靠也是我的幸福吧,我這樣想著心裡有開心了起來沉沉睡去。

我的夢還在繼續,我飛啊飛,經過了他們,然後我看見了希晨和昊然,他們在一所房子裡做菜,希晨繫著碎花圍裙在廚房裡忙碌,昊然過來餵給希晨一塊餅乾,然後兩個人相視一笑。那麼默契的笑容,好像是前世註定的。

我沒有打擾他們,悄悄地從他們頭頂飛過,然後飛啊飛,撲哧一聲掉進了一個黑洞裡,洞口太小我拼命飛也飛不出去,洞裡面突然冒出來兩個妖怪緊緊扯住我的翅膀,我用盡權利地掙扎,但是毫無用處,只看見羽毛一片一片地掉落,我一下子驚醒過來。

你是我的蓋世英雄,總有一天會踩著七彩祥雲來迎娶我,可是我沒有料到,你的心裡也有一個蓋世英雄。

回到現在

和蒼南爭吵過後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也不知道是怎麼逃離現場的,那一瞬間就好像自己是被冤枉的罪犯,可是誤會你的卻不是普通的警察,而是你最愛的那個人,他用萬丈光芒將你吸引,再用萬般毒舌將你吞噬,如果我說我聽見心臟疼得顫抖的聲音,你會相信嗎?連我自己也不相信吧,這樣的話語,這樣的深刻。

腦海裡一直迴圈播放著蒼南說的那些傷人的話語,一字一句都勝似一針一刺,記得以前做過一個測試,你覺得以下哪一種痛是人生最痛?

蒼南選的是腳抽筋的痛苦,他說那種在深夜被痛醒,那種只能狠狠捂住腳伸不直也縮不了的痛苦是此生最害怕的疼痛。他說的時候神采飛揚,手舞足蹈掩飾給我看,好像正在經歷著一場浩劫。可是蒼南大概已經忘了吧,那個時候我選擇的是被愛人傷害的痛,那是一種我不敢想象也害怕經歷的過程,也許在那個時候就註定了受傷的怕痛的受傷的終究是我吧,我多想問問蒼南,現在他是否依然覺得腳抽筋比被愛人傷害還要疼痛?

他會不會也如我這般難受,就好像每呼吸一下都是對世界的罪過。

我並沒有走回宿舍,因為我的思想裡我的腦海裡除了蒼南說的那些話語空蕩無其他,只是眼淚滴落一下又一下,打溼我的衣領,在我的臉頰結成冰,貼在我的臉頰,冰凍我的心靈,我突然想起一個深沉的詞語,滿目瘡痍,卻不知為何回想起。

沿著路一直走一直走,我也不知道自己拐到了哪裡,我走走停停,有時候走著走著就到了岔路口,於是我抬起頭站在路口發呆,蹲下來哭到太陽穴硬生生的疼痛,哭到連說話也不順溜,也喘氣都迫不及待。

哭泣好像也需要花費很大的力氣,為什麼每次痛哭過後就會很想睡覺,就會覺得整個人輕飄飄的,似乎流出來的並不是淚水,而是滿腹委屈也隨眼淚一起傾瀉而出,如果是這樣,那為何我還是滿心難過滿腔委屈。

就在我感覺快要在大樹底下睡著的時候,恍惚聽見有人在叫我,難道是蒼南嗎?我驚喜地抬起頭卻看見一張陌生的充滿疑惑的臉龐,他有些吃驚地看著我,然後小心翼翼地提醒我,“美女,你的手機響了很久了,你要不要看一下啊。”

“啊,哦哦,好的。”我呆呆地點頭,然後轉過身去包裡拿出手機,裡面有二十幾通未接電話,難道是蒼南打給我道歉的嗎?我迫不及待地點進去一看,卻是希晨和蔡強打來的,還有她們發的訊息,一連十幾條都是她們一個接一個發過來的。

尹北末,你是不是要一個人去尋死啊你也太不尊重人了吧,你捨得我們也就算了,你又問過我們同不同意嗎?趕快給我死回來!立刻,馬上!

北末,你在哪裡呢?剛剛蒼南打電話過來問你回來了沒有我們才知道你們鬧得這麼厲害,你快回來吧,就算沒有愛情,你也還有我們大家啊,來我們溫暖的家吧不要一個人在外面了我們真的很擔心。

男人都是不靠譜的,但是女人都是母性情懷很氾濫的動物,北末,你要聽我的話,快來到我們的懷抱裡吧,我將為你奉獻我所有的溫暖,像媽媽一樣給予你營養的乳汁。

不用多加說明,不需要看發件人名字,一看內容我都知道是誰發的,第一條霸氣測漏的肯定是同樣男子氣概的蔡強,第二條溫柔如水,充滿了柔情蜜語的肯定是知心姐姐希晨,至於第三條體現出無論在什麼時候在什麼場合都在愛心中摻合噁心的肯定是林爾絲。

“那個,我覺得你需要這個。”那個提醒我的男生猶豫了一下,遞給我一張紙巾,然後嘿嘿地笑了笑,指著我的嘴角,我茫然地一抹嘴角才發現黏糊糊的,剛剛睡著的時候居然不小心流了口水,真的很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還沒等我來得及尷尬,手中的手機有猛地響起來,是蔡強打來的,我看著手機螢幕上我們軍訓時候的合照,黝黑中透著青春的笑容,好不容易消停下來的眼睛轉眼間又紅了眼眶,一滴淚水滴落在明亮光滑的螢幕上散開,像是我們的青春,七零八落卻又晶瑩剔透。

“你別哭啊,快接電話吧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啊。”旁邊的男生焦急地拿過我的手機按下接聽鍵,然後對著那頭彙報,“喂,你是她的朋友吧,她現在學校圖書館前面的湖旁邊,你們快來接她吧。”

“喂,你這個沒禮貌的傢伙,真是的。”我跳起來奪過手機,瞪了那個男生一眼,這個時候我才看清他的臉,雖然在夜色下有些模糊,只是他的眼鏡在亮著光彩,但是依稀可以辨別他的臉龐和稜角,他的鼻樑很高嘴唇很薄,頭髮高高豎起很整齊,就像是那種最普通的學長哥哥型別,又有點鄰家大哥哥的感覺,可是他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和微微軟軟的綿綿的聲音帶著濃重的播音腔又像極了偽娘子的感覺。

蔡強在電話那頭還在一直叫喚著,“你是誰啊,你到底把我家北鼻怎麼了啊你這個混蛋,我不會放過你的!”

“蔡爺,我是北末,剛剛那個只是在我旁邊一個不認識的男生,我沒有事啦,就是心情不好一個人出來走走結果一不小心在樹下睡著了嘿嘿。”我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歡快一點開心一點,盡力不讓蔡強聽出我聲音裡的勉強,盡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不讓她們擔心,可是在聽見她熟悉嗓音的那一刻,我就很想撲到她們懷中痛哭一場,說盡我心中的委屈。

蔡強是那樣的瞭解我,就算我們相識的時間並不長,感情卻像是幾百年的,她在那頭明顯不相信我的話,朝我狠狠地大吼,“尹北末你這個傻女人,站在那裡別動我們馬上出來找你聽到沒有,真是的你們一個個都為男人昏了頭了嗎?”

“對不起蔡爺,我知道自己很沒用,可是我真的好難過啊。”我再也憋不住對著話筒歇斯底里地痛哭,眼淚好像是決堤的海,蔓延在我的周圍將我整顆心再一次吞沒。那種感覺就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你一個人,手足無措,孤立無援。

何瀟肖說那天是他活了二十年以來見過最不顧形象的女生,尤其是在看到我的嘴角流出亮晶晶的口水時真的是震驚到了,因為前一秒還聽見我嚶嚶的哭泣聲,還在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安慰,可是瞬間就沒有了聲音,他還以為我走進湖裡去了,只好急匆匆趕過來一看究竟,卻見我孤零零地在大樹底下睡得正香,後來電話鈴響起也沒有將我吵醒,他看了看時間擔心有什麼事,於是只好硬著頭皮過來將我吵醒提醒我接電話,結果沒想到一醒來我又哭成了淚人,所以在後來的日子裡他一直都覺得我就是一個當演員的好材料,學習影視表演的他一有戲就拉著我去跟他搭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