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掐滅了煙吐出最後一個菸圈 我隱約的聽見你說還想回到從前
希晨一個人坐在角落裡喝著悶酒,也不跟我們說話,問她有沒有事,她也只是淡淡的回應沒有關係,不勝酒力的她沒過一會兒就臉色緋紅,天翊走過去要跟希晨唱歌,可是希晨卻擺擺手說自己很累不想唱歌,天翊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但是他依舊像是沒事人一樣像往常那樣衝希晨撒嬌耍小孩子脾氣,希晨看了一眼昊然,有些慍色地說,“你自己先去唱吧,我身體真的有些不舒服。”
當時的希晨喝得大醉,不舒服是正常的,可是天翊卻被希晨的那一個眼神徹底激怒,像一顆瞬間被引爆的炸彈,無可避免的爆發。
他猛地走過去扯住昊然的衣領衝希晨大吼,“身體不舒服?我看你是心裡不舒服吧,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他是你的舊情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們他媽的就是一對狗男女!”
希晨的臉瞬間變得蒼白,她的嘴唇在發抖,也許是因為難過,她緊緊咬住自己的下嘴唇,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我們所有人都嚇得一愣,趕緊上去勸架,可是天翊看著沒有滿臉擔憂的希晨更加憤怒,抬起手對著昊然的臉一拳打下去,昊然一個趔趄身體不自覺地往後面倒下,頭剛好磕在身後的桌子邊上,我們趕緊跑過去扶起昊然,他的後腦勺緩緩流出鮮紅的血液,北路急忙攙扶著昊然對我們說,“蒼南你先送他們回去,我跟昊然去醫院,一有訊息馬上通知你們。”
天翊依然憤怒地呆滯在原地,他回過神來想要跟希晨解釋,可是希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拉起我的手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大門,一路上也沒有回過頭搭理天翊,也沒有說一句話,我想要安慰她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後來昊然並沒有大事,也沒有跟天翊計較,他說天翊能夠那樣憤怒能夠重重打下那一拳說明他的心裡真的很在乎希晨是真的愛著希晨,那樣他就放心了,昊然的寬容大度讓我想起了當初那個站在我家門前說是要找北初報仇的那個瘦弱的小男孩,看來他真的是長大了,真的是成熟了許多,也真的是深深愛著希晨。
雖然昊然並沒有找天翊的麻煩,可是希晨和天翊卻依舊沒有和好,他們開始長時間的冷戰,希晨說天翊太小心眼不理解她的難過,說天翊太過沖動讓她不敢依靠。
而昊然跟希晨也沒有聯絡,希晨明白所有的美好都已經是過往,她的失控也只不過是對以前的種種深度緬懷罷了,她懷念的並不是某一個人,她想念的難過的只是那逝去的青蔥時光,那段回不去的單純美好。
他們的冷戰持續到那一天,我和蒼南還在夜市裡吃小吃,蒼南接到天翊的電話,他在電話那頭焦急地哭聲嚇壞了我們倆,也就是從那個時候我們才知道天翊遠遠比我們想象的要膽大的多,他從半年前就開始接觸毒品,那天晚上他也是被欠了毒品錢的混混扣押住了,無奈之下只好打電話給我們求助,我們當時聽得一愣一愣的,蒼南趕緊去銀行裡取錢給天翊救急。
我們趕到天翊說的地點時天翊被一個粗壯的男人踩在腳底下,身後跟隨著幾個彪形大漢,天翊被打得鼻青臉腫,看起來傷得不輕,蒼南拿出剛剛取出來的錢和那個男人交換天翊,還好那幾個男人也並不想身份曝光,拿了錢以後就此次離開了,我們趕緊把天翊送到了醫院。
思索再三我們還是決定將天翊被打的事情告訴希晨,因為天翊一直叫喚著希晨的名字,而希晨每天也是愁眉苦臉,讓我們心裡都不好受,希晨聽到訊息後急忙趕到醫院,看著面目全非的天翊,終於忍不住掉下眼淚,拼命捶打著天翊地胸口,“你是不是傻啊你,誰叫你去接觸毒品了,誰叫你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你不要再讓我擔心了好不好?”
“好好好,我答應你,只要你回到我的身邊我什麼都答應你,對不起,希晨,都是我小心眼,都是我辜負了你的一片真心。”天翊將希晨的臉緊緊貼近胸口,眼淚也瞬間滑落,我和蒼南對視一笑,輕輕地走出病房,還不忘貼心的為他們關上門。
在每個女人心中也許對於最愛的人都是所有的錯誤都可以被原諒,可是就是不允許你的生命出一丁點差錯。
願意去有你的地方 就算是連滾帶爬也為你熱血
昊然和希晨在天翊住院期間見了一面,兩個人都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稚嫩的少男少女,誰都明白未來是回不去的坎,是留在心裡的糖卻再也不能拿出來品嚐,而這一次的事故也讓希晨明白總有些事情是真的應該要從心裡過去了,是真的應該要放下了,她說原來有些時候放下並不是多麼絕望,只是真的明白有些事情,是真的應該過去了,有些過往是真的再也不可能回來,就像是消失在夜空的煙花,你見過那就是最美的風景,你記得那就是最好的回憶。
看著希晨淡淡的眉眼,她的眼神溫柔,妝容輕微只是口紅濃烈,是啊,在不知不覺中,我們都在變老都在變得滄桑,阻止不了的步伐,是什麼時候開始我們不再虔誠的相信愛情,不再羨慕電視裡那些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不再為了當初的拋棄日日夜夜躲在被窩裡哭到睡著,我們都變得理智都變得為了自己所愛的人忍讓,為了自己所愛的人好好愛護自己。
我們都知道對於希晨來說還有天翊在一旁給予她溫暖,可是昊然沒有,他不能哭天動地不能撕心裂肺不能對著我們矯情的大哭,所以難受的時候他開始習慣和曲顏姐聊天,也許是因為兩個人都是有傷心往事卻又不能說出來的苦衷,也許是因為兩個人都是被愛情拋棄的紅塵之人,也許是因為他們心裡都住著一個想見卻又不能見的人,所以兩個人有格外多的共同語言。
還記得上一次去曲顏家的時候看見昊然和曲顏兩個人在廚房裡做菜,陽光灑進窗臺,一切看上去都是那樣和諧平和,連平時咋咋呼呼的曲祺也都走到了門口準備進去的時候又回過頭撓撓後腦勺對著我悄悄地說,“北末北末,你說我姐會不會移情別戀紅杏出牆啊哈哈。”
“有這麼說自己姐姐的嗎?再怎麼說也是祝福你姐姐找到了珍愛啊,哪有說自己姐姐紅杏出牆的?”我捶打著曲祺的背瞪著他無奈地說。
曲祺一邊躲開一邊撅著嘴不滿地說,“是啊,我姐可真是可憐,還沒來得及告白人家的一品夫人就回來了,不過那個女人最近怎麼不見人影了啊?她真的是你姐姐嗎感覺一點也不像,倒是像一個毒舌婦,”他就是這樣一念叨就根本停不下來,繼續擺弄著自己心愛的籃球幸災樂禍地說,“這樣一想心裡平衡了好多啊,北路也真的是挺可憐的,北末你說是吧?”
對於他這種小男生不該有的八卦和長舌,我自然是毫不客氣地回給了他一個大白眼,然後想起了北初,沒有和我們一起回來的北初,她在家裡還習慣嗎?她是不是找回了曾經的溫暖記憶,是不是開始迴歸當初的囂張跋扈在風中搖擺的那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