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她依舊心有餘悸,深怕北堂龍霆糊里糊塗地著了北堂璃音的道。
北堂龍霆看出了鳳無憂對他的關心,和煦淺笑,“妞妞莫慌。這麼點小事,本王還是能夠應付的。”
彼時,喜筵上慌亂得不知所措的朝臣權貴已徹底看清形勢。
除卻少數被北堂璃音拿捏著把柄的朝臣堅定不移地立於北堂璃音身後,大部分朝臣權貴紛紛朝北堂龍霆聚攏而來。
眾人屏息靜氣,均不敢多言。
不過,站位足以表明他們的態度。
敖澈面色陰沉至極,留存於心間的一絲愧疚被滿腔憤懣沖刷地蕩然無存。
他沒料到,看上去糊里糊塗的北堂龍霆,心竟跟明鏡一般,精明得很。
北堂璃音更是震驚得無以復加。
她瞅著目光凜然的北堂龍霆,兩股戰戰,額上大滴大滴的冷汗順頰面滑下。
北堂龍霆將雙手背於身後,胸脯橫闊,大有萬夫難敵之微威風。
他渾如刷漆的濃眉下雙眼寒星頻射,周身氣場尤為強大,似撼天獅子下雲端。
沉吟良久,他見北堂璃音遲遲未開口,頗為失望地道:“本王給過你多次機會,可惜你卻不知珍惜。”
怔忪間,北堂璃音眸中閃過一絲淚光。
自小到大,北堂龍霆基本未對她說過重話。
可此時此刻,他那曾滿溢著溫柔與寵溺的眼眸中,徒留一片失望。
北堂璃音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線,心口處一抽一抽地疼。
她明白,這一回北堂龍霆再不會像往昔一般,無條件地包容著她的錯處。
她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酸澀和委屈,高舉著手中發黃的聖旨,一字一頓,“本宮身負先帝重託,被委以重任,定當不辱使命。眾愛卿護駕,送本宮回宮。”
北堂龍霆瞅著北堂璃音這般天真的做派,頓覺可笑至極。
他搖了搖頭,冷聲反問著她,“音兒,你以為僅憑藉一道聖旨,就能坐穩王位?未免太過天真。”
北堂璃音自然知曉,聖旨的效用微乎其微。
不過,近半個月來,染指過她的身體的朝中權貴不下十人。
他們若是願意助她一臂之力,她即便不能坐穩王位,也可為自己贏得逃出生天的一線生機。
思及此,她乍然回眸,緊盯著身後默然無語的肱骨大臣,威逼利誘道:“你們知道該怎麼做的,對吧?染指王室女眷,當連誅三族。”
眾人神色凝重,雖極其厭惡北堂璃音的所作所為。
可北堂璃音尚未被廢去公主封號,她若是倒打一耙,他們必死無疑。
正當形勢膠著不下之際,禮部尚書鼓起勇氣,率先邁出了第一步。
他伸出顫抖不止的手指,直指著北堂璃音的鼻頭,忿忿不平地道:“毒婦,老夫即便是死,也不會做你的走狗!”
“禮部尚書,你可想好了?”
北堂璃音咬牙切齒地道,她手中握有禮部尚書府千金顧緋煙被人凌辱的證物。
只要禮部尚書敢違逆她的意思,她就將畫冊公之於眾。
禮部尚書面色驟沉,一時間又萌生出了一絲退意。
正當此時,凌天齊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