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眼看向近乎瘋魔的北堂璃音,轉而同那群受制於北堂璃音的肱骨大臣娓娓道來,“繪有京都世家貴女被北堂璃音設計陷害的畫冊已被在下一把火燒得一乾二淨,諸位不必恐慌。”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
他們原以為,受害者僅自己一人。不成想,朝堂之中竟有這麼多人慘遭北堂璃音的荼毒。
如此一來,這群受制於北堂璃音憋屈多時的肱骨大臣頓覺勇氣倍增,紛紛站出來,控訴著北堂璃音令人髮指的罪行。
北堂龍霆得知,北堂璃音為奪取王位,一邊出賣色相禍害朝中重臣,一邊設計毀去世家貴女的清白,氣得差點兒當場背過氣。
啪——
北堂龍霆揚起手,狠狠地扇了北堂璃音一巴掌。
一十七年來,這還是他頭一回動手打她。
他怒不可遏,胸腔中爆發出沉悶的怒吼聲,“恬不知恥!你怎能做出這般不知廉恥之事?”
北堂璃音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淚水盈眸。
她深知自己無路可退,崩潰大喊:“今日一切,全是他們咎由自取,怪不得我。說到底,我才是受害者啊!我深重劇毒,命不久矣。眼下,我只想奪回原本屬於我的東西,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時至今日,還不知悔改。”
北堂龍霆沉痛地閉上了眼眸,再不願同她廢話。
北堂璃音卻偏執地認為,所有的禍端,全是因鳳無憂而起。
她言之鑿鑿,怨氣滔天,“父王,但凡你能多愛我一點,我也不至於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錯。”
“你也配?”
北堂龍霆冷笑,他還不至於健忘到連北堂璃音想要將他毒死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父王,求你再改音兒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音兒保證,再也不會胡作非為。”
北堂璃音一點兒也不想屈服。
但同她的性命相比,她那可笑的尊嚴根本不值一提。
數月前,她被東臨京都城郊的那群流匪當街凌辱之時,她的驕傲,她的自尊,就已經碎了一地,再也無法拼湊完整。
北堂龍霆垂眸,看向慣會搖尾乞憐的北堂璃音,並未有絲毫的動容。
他沉聲道:“你可知,本王為何要飲下你斟的那杯毒酒?”
北堂璃音並未答話,她雙膝跪地,微微仰頭看向高不可攀的北堂龍霆,面上除卻不甘,還有一絲迷茫。
北堂龍霆見狀,緩聲言之,“是你,親手毒死了對你還抱有一絲希冀的本王。”
“父王,音兒知道錯了。求求你,再給音兒一次機會!”
北堂璃音痛哭流涕,瘋狂地以頭搶地,直到前額被撞得一片青紫。
“來人,將北堂璃音押入大理寺天牢。明日午時,斬首示眾。”
北堂龍霆長袖一揮,凜然的面色中,再無絲毫的動容。
“不,父王!你不能這麼對待音兒,音兒才是這世上唯一真心待你之人。”
北堂璃音被兩位人高馬大的侍衛拖下了喜筵。
時至今日,她依舊不知自己錯在何處,歇斯底里地狂吼著,總覺得天下人都在欺她無人做靠山。
鳳無憂掃了眼面色黑沉的敖澈,略帶遺憾地嘆了口氣。
她原以為,今兒個就能將北堂璃音連同敖澈、即墨止鳶給一鍋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