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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回 西品逃到溪峽機關

地接天吃了一驚,猛一回頭,看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地接天,還有胖團團,還有原來跟著自己的一些教徒,他們正從後面包圍了自己。這一下子,可把地接天五魂嚇掉了三魄,罵道:“真是螳螂撲蟬,黃雀在後,自己的剋星來了。”

他哪裡還顧得了公韌,大吼一聲:“哪裡來的妖孽,竟敢冒充我的模樣。上帝的子民們,這是一群害人的妖怪,快快的把他們除了。”

兩邊都是一群死黨,早已見識過一回了,所以這一回也顯得並沒有什麼驚奇,都手拿著兵器,各自尋找各自的對手,拼命招呼就是。

兩邊打成了一團,公韌看到,此時不走,還待何時,看來天不亡我,趕緊趁著這個機會,腳底下抹油——溜了。

公韌在溪峽機關裡默默地等待著西品的訊息,三天後,就聽到徐宗漢在喊:“公韌啊,我領了個人來,不知你認識不認識?”公韌“嗯”了一聲,就到了徐宗漢的屋裡,一看徐宗漢的床上,坐著一個女人。那女人低著頭,臉色憔悴,雖然略施粉黛,衣裳也是新的,但是臉是髒的,衣服汙垢不堪,像是一路顛簸,風餐露宿的樣子。

公韌心裡一驚,西品終於來了啊!公韌又走近了兩步仔細觀看,這女人雖然露出了蒼老之態,但是小巧玲瓏的嘴唇,精緻的鼻子,略微顯得有些憂鬱的大眼睛,確實是西品。公韌試探著問:“你真是西品嗎?”那女人略微抬起了頭,帶著哭腔說:“我不是西品又是誰?”公韌大叫一聲:“西品——”急急忙忙抓著她的手問:“西品啊,這些年來,真讓你受苦了,都是我的不好。”

西品低著頭不說話了,不知是對公韌厭惡還是對公韌痛恨,不知是對公韌親暱還是對公韌的想念,陰沉的臉上拉得老長,豐富的表情真是難於用語言表達。

倒是徐宗漢心直口快,對公韌說:“這姑娘是從魔天神教裡逃出來的,她和另一個人在廣州城裡已打聽你好長時間了。說來也巧,湊巧碰到了機關上的同志,才把她領到了這裡。既然你認識她,你們就好好談談吧。”

公韌忙說:“徐姑娘,謝謝你啊!這事都怨我,光顧了和韋金珊商量著怎樣幫著西品逃出魔窟的事,倒把怎樣找到這裡的地址忽略了,你看看我這個人,辦事這麼不利索……”

徐宗漢倒是不對這些事情刨根問底,對公韌笑了笑,然後對著西品眨巴了一下眼睛,退到了屋外。

多少年的盼望,多少年的努力,終於一朝相見,使得公韌的大腦有些轉不過彎來。他摸著西品冰涼的手說:“這麼些年,讓你受了這麼些年的苦,都是我無能啊。”

西品倒是有些麻木了,長年煎熬在那種環境裡,喜怒哀樂倒是經歷得太多了,好半天才說:“都這麼些年了,什麼也別說了,苦也好,難也好,心裡知道。你說現在咱們怎麼辦吧?”公韌說:“回家啊,走,什麼事回到家再說!”

公韌緊緊地抓住她的胳膊,往自己屋裡領去。此時,公韌發現西品已經愈發平靜,也許,歲月是一塊最好的磨刀石,漸漸地把兩顆少年的心,磨出了一層厚厚的繭子。

到了屋門口,公韌看到自己的屋門關著,敲了敲門,唐青盈興高采烈地來開門。開門一看,見公韌扶著西品,好像猜到了什麼,頓時臉色變了,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扭頭就走,一邊走還哼哼著:“怎麼把她領到了這裡,這是我的家啊。”

公韌急忙拉住唐青盈,對她說:“別慌走,這是你西品姐。”又對西品說:“這是我的小妹唐青盈。”

西品親熱地對唐青盈喊了一聲:“青盈妹妹,我們早就認識,那時候你還小哩!在教會里我們也認識,這才幾年啊,沒想到你已經出脫成一個威猛的將軍了。”

唐青盈猛地站住了,對西品瞪了一眼,也不說什麼,扭頭走進了自己的屋裡,“砰!”地一聲摔上了門。

西品吃了個燒雞窩脖,不過也沒有太掛在心上,不理解地看了唐青盈一眼。

公韌隨手關上了門,小聲對西品說:“我這個妹妹就是這個脾氣,這兩天不高興。”公韌忙著給西品倒洗臉水,沏上熱茶。西品說:“又不是外人,就別忙活這些了,說說話多好。”

公韌說:“是啊,是啊。”就坐到了西品旁邊,慢慢地說:“自從乙未起義到現在,一眨眼都16年了,那時候咱們才都十**歲,你看看,現在,我這鬍子都一大把了,我都35歲了。”西品說:“我也是啊,都成了半截老媽媽了,再也沒人要了。”公韌說:“哪能啊,你不嫌我就不錯啦,我哪能嫌你啊……”

西品說:“我想來想去,這個地接天除了讓我們洗腦子,就是錢!錢!錢!不少的家庭,全家都進了‘天堂’,財物都獻給了魔天神教……”

公韌說:“你想明白就好,這一點想明白了,你的靈魂就得救了,你的靈魂得救了,肉身也就自由了。”

公韌和西品正在平心靜氣地拉著家常。“砰!”地一聲,唐青盈猛一推門闖了進來,在屋裡叮叮噹噹地胡亂拾掇起來。

公韌說:“青盈啊,你姐姐好不容易才回來,你也不坐下來陪著她說說話,就別拾掇了。”西品也說:“青盈妹妹,快坐下,陪著姐姐說說話,咱們認識的時候,你可喜人了,渾身充滿著靈氣,又淘氣又可愛,沒想到一晃就成了大姑娘了。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如今正是好時候哩。”

唐青盈**地說:“誰說不是啊,我這輩子就找了一個男人,可誰想到這男人又憨又傻又呆,還是花花腸子,既然要娶我,可又想著別的女人。可氣死我了!”西品接著話茬說:“哪個男人這麼沒良心啊,這麼欺負我青盈妹妹,看我不教訓教訓他。這個男人是誰啊?”

唐青盈說:“這個男人不是別人,就是公韌。”

西品一下子愣住了。

弄得公韌也好不尷尬,好半天沒有答腔。

唐青盈見自己的話奏效了,心中暗暗高興,又說:“你說這個公韌吧,多麼無能啊!救你吧,黏黏糊糊地就是救不出來,不是驢不走,就是磨不轉,要是別人,誰受得了啊!就憑這樣的男人,有什麼稀罕,滿世界一抓一大把。”

西品的臉色更加難看。公韌勸西品說:“我這妹妹好亂說話,不管真事假事,她只管亂說一氣。”

唐青盈裝瘋賣傻地說:“你不知道啊,我和他都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