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錦書脊骨發冷,“我並未受傷!”
“衝撞了你,就該死!”永夜聲音仍是溫和,甚至笑得很正人君子,“小錦書,不必為旁人憂心,餓了嗎?我帶你去吃東西。”
年錦書聽著周圍的人指指點點,說話極是難聽,她一一聽在耳朵裡,魔族就算強者為尊,也不該濫殺無辜。
這人……很嗜血暴戾。
這彷彿是魔族中人刻在骨子裡的基因。
“我要挑戰你!”高樓中,飛來一名青年男子,應是不滿永夜當街斬殺族人,御劍而來,直接襲向永夜。
永夜飛起,避開了他的劍,目光幽冷如墨,他骨扇在胸前,透出了俾睨天下的傲慢,“不自量力!”
他骨扇出,那青年男子抵不過永夜三招敗北,差點被永夜斬首,可他看了年錦書一眼,放了那青年一條生路。
“本座今日心情好,不與你計較,滾!”
那青年含恨離去,永夜目光掃了一圈,動作溫柔卻透出了嗜血的邪性,“誰若不服,儘管來挑戰,生死不論。”
旁人議論紛紛,卻作鳥獸散。
年錦書第一次感受到魔族中人強大的力量,上一次奪天星魔芋,她還沒那麼強的感覺,畢竟一些大佬都不會出面來搶天星魔芋,若不然,她和南歸又怎麼能拿到。
永夜帶年錦書去了一家河邊的酒樓。
魔族的吃食,多是大魚大肉,蔬菜罕見,且濃油赤醬看著就很重口,可端上來的卻是清淡爽口的一些吃食,肉類也做得精緻小巧。
她剛一路走來,看了一桌全是大肉,再看她這一桌,都不是一個風格。且酒樓還上了兩道點心,精緻好看。
永夜骨扇放置一旁,支著頭,他戴著一隻小耳釘,在晚燈中閃爍著幽幽的光,“不合胃口嗎?”
“你怎麼知道我的口味?”
“夜濃說的。”永夜淡淡一笑,“宛平城的口味,不正是如此?”
“你對人質一貫是這麼費心思嗎?”
“這要看人質是誰?”永夜眨眼,風流多情,身上那股妖邪之氣更濃烈,活脫脫一個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典範。
曖昧,又輕佻。
年錦書在雁回身上見過這樣的邪性,那一天雁回在竹林時,也曾經如此誘惑過她,當時只覺得手腳無措,緊張心動。
一樣的姿態,一樣的撩,不一樣的人,卻是不一樣的感受。
年錦書莫名地感覺到……恐懼。
永夜輕笑,“吃吧,沒毒,若我要害你,不需要這麼拙劣的手段。”
這的確是實話,他的硬實力在這裡。
年錦書食不知味,永夜陪著她細嚼慢嚥,喝著溫好的酒,姿態很是放鬆,往外看就是滿河的花燈,非常好看。
管絃絲竹聲不斷,畫舫裡,傳來了靡靡之音。
魔界的夜晚,充滿了各種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