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會所,鹿阮四下打量一番,從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一臉焦躁的林向白。
他是她高中同學,也是她編劇的青春片《晴空》的導演,開拍在即,卻遇到了投資人臨時撤資的問題,鹿阮只得匆匆回國談投資,沒想到會這麼冤家路窄,一回國就遇到傅明衍那位爺。
他還在給她打電話,鹿阮沒接,悄悄湊近,從後面拍了他一下。
林向白嚇了一跳,“我去,小祖宗,您終於出來了。您再不出來,我都要給我阿姨打電話,讓她去撈你了。”
林向白驚魂未定還不忘調侃,兩人高中的時候就是同桌,鹿阮性子直,沒什麼女性朋友,跟男生倒是玩得很好。後來因為跟傅明衍的一些事情,現在還聯絡的,也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鹿阮“嘖”了一聲,邊說邊向停車場走,“那您可得抓緊了,順便從了你那阿姨,讓她給你的電影多砸幾個錢。”
林向白哼笑,甚是自戀的理了理鬢角,“那還是算了,我這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可不能讓豬給拱了。”
“不過聽你這意思,投資沒談成?”林向白挑眉。
不僅沒談成還被羞辱了一番,這樣的醜事可不能讓別人知道。
鹿阮清了清嗓子,沒答他的話,開啟駕駛位的車門,敏捷地坐上去,林向白趕忙坐上副駕駛,仔細審視了一番,看她臉頰微紅,“被灌酒了?人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阮姐千杯不醉!”鹿阮對他一臉鄙夷。
不過被他這麼一問,她倒是突然想起來,傅明衍之前嬌氣得很,聞一點酒味身上都會起紅疹,不過幾年,怎麼就成了那種地方的熟客了?
果然,再帥的男人上了年紀都會歸於油膩。
嘖,她想這些幹什麼?傅明衍油不油膩跟她有什麼關係?
忘了四年前他……
林向白呆呆看著她,右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鹿阮?你怎麼了?”
鹿阮回過神,猛拍了一下方向盤,“沒事兒!你開!喝酒不能開車!”
車子如風般駛離,不一會兒,一輛低調奢華的黑色賓利停在了林向白的車剛剛停過的位置。
傅明衍開啟車窗,視線若有若無看向窗外,傾盆大雨過後,空氣有些冷,一陣涼風吹來,傅明衍忍不住咳嗽起來,骨感慘白的手從兜裡掏出來捂住口鼻,手背上是星星點點的紅。
坐在駕駛位的季堯連忙從保溫杯裡倒出一杯水遞給他,“傅總,這樣下去不行,我還是送您去醫院找齊醫生看看吧!”
傅明衍從小藥瓶裡倒出一顆藥,就著水喝了下去,緊了緊衣服,啞聲道:“不用。”
他確實怕冷,多數人還穿襯衫的時候,他就早早裹著大衣。季堯跟隨他多年,看他這樣子,心裡著實難受,“傅總,您的身體狀況明明不能去那種地方的,就為了見鹿小姐一面,真的值得嗎?”
傅明衍沒回他的話,只冷冷動唇:“跟上。”
季堯抬頭看向後視鏡,傅明衍正眉頭緊鎖,眼神裡寫滿了兩個字——佔有。
他自知問錯了話,趕緊默默發動車子,跟上了那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