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的很甜,那是糖的味道,伴著異體相悅的熨帖。我恨梅德,恨他對於世俗的偏執。
忽然想起《紅樓夢》中林黛玉對賈寶玉的一句評價:“呸,原來是苗而不秀,是個銀樣鑞槍頭。”
也許在別人眼中我不過就是多姑娘。
只會說:“真是聞名不如見面,空長了一個好模樣兒,竟是沒藥性炮仗,只好裝幌子罷了,到比我還發訕怕羞。”
聽著李守信的一番客套捧吹,我想父親一定囧的不行,何況父親,我都懷疑自己此時正置身在華屋廣廈之中。
我開始相信蓬蓽生輝這個成語了,因為李守信確實做到了。
父親可能會覺得三生有幸,因為李守信到我家,是專為他兒子李瑁來提親的。
他說的恬不知恥,我聽的脊背發涼。那張慈眉善目的臉,在我的意象中開始扭曲變形,猙獰可怖的終於內外一致了。
人竟然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長恨之歌,獨我不悅。
7月22日 晴
牆裡鞦韆牆外道,多情總被無情惱。
今日大暑,日曆上說:腐草為螢,土潤溽暑,大雨時行。
收種已畢,難得農閒之時。只是天熱得讓人透不過氣來。做好早飯,我便抱著瑪格麗特·米切爾的《飄》來到小河邊的柳樹下。
說到《飄》,它可來之不易,是我冒險從別人家茅房裡偷來的殘本。
水,準也。準,平也。天下莫平於水 。老子言: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
這些我都讀過,也知其意,但我喜歡的水可沒有這麼文雅,只是我想靜靜的時候,它恰好能夠做到而已。
柳絲直垂著,沒有一絲風。如果非要阿諛一句,那就只能是心靜自然涼。
“撲通。”
“哎!”我嘆了口氣,真想裝作沒聽見,也許下次應該把耳朵塞起來。
雖然極不情願,但還是慢悠悠的站起身來準備離開。心想這些鳧水的泥孩子,總也躲不開。可是誰叫天熱呢?不熱我又閒不得。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轉身前,我鬼使神差的朝上游瞟了一眼,正是這一眼造就了七級浮屠。
一個孩子正張牙舞爪的在水裡撲騰著,我不及細想,立馬就近折斷一顆剛剛歷死返青的小樹苗。冥冥中自有註定,也該它捨生度厄。
當樹梢剛一觸到落水之人即將沒入水面的頭頂時,一隻手突然從水裡伸出,一把拽住了樹梢,接著是另一隻手,直到他將頭露出水面。
力量之大,險些將我拖入水中。其實他還小的很,之後我很容易就將他拽上了岸。
他趴在岸邊吐了幾口水,抹了抹胖乎乎的圓臉,忽然拽著我的褲腳哇哇地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用手指著他落水的地方。
搞得我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後來他的家人興師動眾的趕到水邊,在小男孩落水的地方,撈起一具面目猙獰的女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