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京官府,袁紹坐在上首,兩側坐滿了袁家幕僚。
糜芳在田豐的引領下來到廳內。
他向袁紹行禮說道:“我奉劉皇叔之命,前來叩見袁公。”
“聽說玄德最近忙得很,難為還能想起我。”袁紹笑著抬了下手,對糜芳說道:“你也不必多禮,我備了些酒宴為你接風。”
“我來易京一是為了叩見袁公,二則是想請袁公救皇叔性命。”
“哪個皇叔?”袁紹假裝一愣,向糜芳問道:“我怎麼沒聽說當今陛下還有叔父?”
糜芳被袁紹這句話鬧的臉上一片火燙。
他對袁紹說道:“劉豫州先前被陛下認作皇叔,因此我才這樣稱呼。”
“說來說去還是玄德。”袁紹說道:“這麼算來,益州劉璋和荊州劉表也都是皇叔,甚至還比玄德近了許多。”
“袁公說的是。”袁紹話說的不太好聽,糜芳有求於人又不敢得罪,只得應了。
“不知玄德遇見了什麼事,要來向我求救?”袁紹問道。
“劉豫州在徐州遭到曹子熔莫名進攻,如今困守下邳,眼看難以自保。”糜芳說道:“他思來想去,天下間唯一能稱得上英雄的,只有袁公。因此才派我前來,向袁公求救。”
“向我求救?”袁紹說道:“既然玄德開了口,我也不能不給臉面。回頭我寫封書信給子熔,他畢竟也是我的女婿,應該能對玄德網開一面!”
“只怕袁公寫了書信,也不會起到多少效用。”糜芳說道:“曹子熔攻勢凌厲,意在誅殺劉豫州。”
“還有這種事?”袁紹先是皺了皺眉頭,隨後咧嘴一笑對糜芳說道:“玄德必定是想多了,如果子熔要殺他,早在許都就已動手,哪還會等他到了徐州,這麼費心費力!”
“當初在許都,正是因為劉豫州看出曹子熔包藏禍心,才逃離出去。”糜芳說道:“如今劉豫州每每想起,都會覺得有些對不住曹孟德。然而事情已經出了,雙方也已反目,說這些都沒了用處。只求袁公能夠出兵,救他性命。劉豫州必定感恩戴德,將來全力報效袁公。”
“可我和曹家並沒有過節。”袁紹搖頭說道:“易京才攻破不久,公孫續等人還沒授首,我這邊事情也是不少。”
“袁公應該知道,如果坐視曹家蠶食周邊,早晚他們會有與袁公一戰之力。”糜芳說道:“還請袁公務必三思!”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他們現在畢竟沒有和我為敵的能耐。”袁紹說道:“我最近煩心的事情也是不少,聽說家中小兒患病,心思早就不在征伐之上。你回去告訴玄德,讓他撐一撐,實在不行,向子熔投誠就是。”
“袁公……”糜芳還想再勸。
袁紹擺了擺手說道:“你也不用多說,我心意已決,你先退下吧。”
“袁公!”糜芳還沒退下,田豐站出來說道:“曹孟德佔了河內、河東,如果再讓曹子熔攻破劉玄德,他將再無顧忌,和袁公一戰勢在必行!”
糜芳說這些,袁紹並沒覺得怎樣。
畢竟他是替劉備來到這裡,說話辦事肯定會考慮到劉備的利益。
田豐卻不識時務的站出來,替糜芳請求袁紹出兵,倒是讓袁紹心裡頓時不爽。
冷眼看向田豐,袁紹說道:“你也不用說了,我心意已決,這件事就這麼辦吧。”
丟下這句話,袁紹一甩袍袖向正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