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姓?”
“孔。”
他目光清亮地看著她。
“花沒有姓。”她唇角勾起說道。
“它某天也可以姓陸。”他道。
他這話過於露骨,她嚇了一跳,於是再次傾聽其它帳篷裡傳來的聲音,比剛才更為仔細。
好在每個帳篷裡仍然都在聊著天,她才安心了一些。
不過想想自己其實多慮了,他敢這樣說話,必然也是先注意過周邊的環境的。
接著兩人一起沉默了下來。
過了往刻後,青枝道:“那麼陸公子還有什麼要問的?沒有要問的本大夫要回去睡覺了。”
“其實本公子一直有個問題想要問孔大夫。”
見他臉色一本正經,她似乎猜測到了他想問的是什麼。
果不其然,就聽他接下來說道:“孔大夫,本公子一直有些疑惑,因何孔大夫懂得比平常大夫更多?”
她咳了兩聲,道:“怎麼陸公子會如此認為?其他大夫也各有各的特別之處。”
“在本公子眼裡,孔大夫似乎無所不知。”
她又咳了兩聲,道:“怎麼陸公子會如此認為?”
“其實本公子更疑惑的是,那部古醫書到底是何方神物?”
“怎麼,你也想學醫術?”
“醫術這種事,讓孔大夫自己來學就成了。”
“你無非是怕吃苦。”她道。
“知本公子者,孔大夫也。”
兩人又沉默了下來。
沒過多久,來時只有半截的那個蠟燭已經燃完,熄滅了。
“沒有了燭光,本大夫無法陪陸公子秉燭夜談了……”她道。
想要往外走時,感覺到正坐在方木凳上的他已經伸過手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她被他拉下來,就坐在了他的懷裡。
“孔大夫不覺得漆黑一團的時候更適合談天說地麼?”他擁著她道。
“不……覺得。”
“然而本公子覺得。”他低聲道。
她感覺到自己被他抱了起來,然後,她感覺到自己被他放到了床上。
在他像往常那樣,親吻起自己的嘴唇時,她曾有片刻的猶豫。
有時候她覺得,眼下兩人的這種境況似乎已經有些脫離了正常的軌道,每遇獨處必然會有親密的舉動已經成了常態。
而在大隸,這是有違常理的。
她知道,在大隸,婚前的男女們授受不親,一切都要在婚後進行。
假如自己的行為可以解釋為沒有這份“古”心,所以不受這方面的約束,那他呢?他可是真正的大隸居民。
就這麼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感覺著他溫熱的嘴唇時,她覺得自己和他像是在一起體驗著離經叛道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