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漸漸地黑了下來,他還是不見人,她開始從床上站起身來。
不,她不能在這兒乾等著,她要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主意一定,她立刻走出了帳篷,來到了陸世康的帳篷裡。
此時王呂和齊方都已經不在帳篷裡,回他們自己的帳篷去了。
她看了眼桌上的信,見上面寫著:
三表兄:
妹今日和我母親剛好路過此處,借宿桃江鎮客悅客棧一晚,請速來。
妹何櫻。
她記住了信上的寫的地點,桃江鎮,客悅客棧。
從馬營處牽了馬,來到兵營門處,她對守門的道:“我身子骨今日有些不適,軍醫營處沒有我想要的藥物,所以出去買些藥物。”
其中一個守門計程車兵道:“孔大夫需要有人跟著嗎,天黑了,您一個人出去不太方便。”
她道:“不必了,就到附近的鎮上,很快便回來了。”
剛才說話的守門計程車兵道:“那孔大夫您自己小心一些。”
另外一個守門計程車兵給她開了兵營的門,她便出去了。
出了兵營的門,她便上了馬。
也不知為何,上馬時,她感覺自己的心有些顫抖,是因為天太冷,還是內心此時冷得刺骨,她不清楚。
今夜無月,好在馬有夜眼,行路沒有什麼問題,只不過速度慢了一些。
她希望能在路上遇到他,但是,一路之上,連個人影也沒見過。
整個路途始終只有自己一個人。
趕到桃江鎮時,就見鎮上偶爾有幾個街邊的店鋪還亮著燈光。
因為亮著燈光的地方極少,她不費吹灰之力便來到了客悅客棧。
客棧外面豎旗上的“客悅客棧”那幾個大字非常顯眼。
站在客悅客棧對面的街邊,她往樓上看去,見亮著光的房間有三處。
沒有任何一處視窗站著人,所以,她不能判斷陸世康和何櫻在哪個房間裡。
在下面站了半天,身體和內心都冷得刺骨,她決定到客棧的櫃檯處問問。
來到櫃檯處,一個身穿灰裸色小二服的小二抬頭看了她一眼,問:“客官要住宿?”
她道:“對,我有兩個朋友也來這兒了,一個叫何櫻,一個叫陸世康,請您幫我訂在他們的隔壁。”
小二道:“行,他們兩人在二零三間,要不您就住二零五間吧?”
聽到店小二的回答,她咬了咬下嘴唇,心道他們果然在同一個房間,而且,還一呆就是那麼久。
這似乎已經說明了什麼。
小二見她不回,又問:“客官,二零五行不行?”
她道:“就開那一間。”
她要親眼看到陸世康從何櫻的房間裡出來,如此以後她便可以死心了。
小二覺得她神情有些古怪,但是又一想,這莫非是兩男一女的三角之戲?
他記得,之前的那位何櫻姑娘,在開店時告訴他,等會還有一個人過來,讓他把他直接帶到她的房間。
她告訴他來人就是她的夫婿,只不過眼下兵荒馬亂的,她和他失散了,並且還因相離太久和他鬧起了誤會,所以務必讓他在他來後,立刻將他們的房門在外面鎖上,讓她可以有機會和他把誤會解釋清楚。
現在這兒又來了個男子,還要求主動住兩人隔壁,難道那女子真有無法解釋清楚的誤會?
不過,這裡面的事情,店小二懶得多猜,他只是拿了把鑰匙,便帶著青枝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