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放在地上以前,他看著她的面孔,道:“其實許某還有一個名字。”
她道:“本大夫不關心你有幾個名字。你快將我放下來。”
“說了那另外一個名字以後,許某才能將孔大夫放下來。”他頓了頓,“其實,許某本不姓許,姓陸……”
青枝一驚,道:“你剛才說你姓什麼?”
“陸。”
他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此時半下午的陽光照射在她臉上,她像變成了木頭一般,驚呆錯愕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怎麼,孔大夫如此反應,可是因為也認識某個姓陸的人?”他調笑道。
青枝看著他唇角的一絲笑容,似乎明白了什麼,她沉默了片刻,微微抬頭用她黑如點漆的眼睛看著他道:“真的是你?”
他點了點頭。
青枝回想起從在兵營裡看到“許秦”這段時間的點點滴滴,方才意識到,自己原來一直像個睜眼瞎一般。
難怪他沒病還要去找自己看病,原來不是什麼對自己一見傾心,而是試圖和自己說出他的真實身份,好幫忙自己逃離兵營;後來他大概實在沒辦法了,所以故意在野外打獵時受了傷,還一定要讓自己醫治,現在想來是為了救出自己使的苦肉計;難怪剛才自己讓他去找茅草放在樹下他不願意去,他一定是怕他離開的那片刻自己便堅持不住而摔下樹來。
一想到他為了救出自己而故意受傷,她便突然心疼了一下。再一想起他現在抱著自己胳膊也要使力,她就更心疼了。
她急急說道:“快把我放下來,我看看你胳膊上的傷怎麼樣了?”
他把她放了下來,道:“怎麼,孔大夫怎麼突然和剛才判若兩人?”
見他這時候了還要調笑,她道:“怎麼,難道你想讓我不管對誰都笑臉相迎?”邊說邊將他的袖子往上拉,想要檢視他的傷勢。
將袖子拉到上面後,她便看到他胳膊上用來包紮傷口的紗布此時有鮮紅的血印出,這說明傷口是剛才為了接住她而裂開的。
“看,都是你,不知道早點說出自己的名字,要不然何至於這樣?”她看著他胳膊上的傷口道。
“好像每次本公子想要說出自己名字時,都被孔大夫及時阻止了。”
青枝一想也是,在周靜的兵營裡時,他在紙上剛寫下兩個字,便被自己阻止了,那時候在兵營裡,他自然無法再繼續寫下去,因為邊上都是人,他執意寫下去的話定然會引起看守她計程車兵的懷疑。但是,剛才他還是有機會說的。她猜,剛才他大概是看著自己抗拒他的模樣覺得有趣而故意不說。
想到這兒她道:“說的好像你剛才沒機會把你的名字說出口似的。”說話間,她把他的紗布開啟,把敷的藥也拿掉,然後看了看傷口那兒,只見傷口果然裂開了。
然而現在也只能把藥重新放上去,捂在傷口那兒,再重新把紗布纏上。好在傷口不是太深,重新裂開的地方也只是一點。
她幫他纏紗布的時候,就聽他道:“那個我的小弟許遠,就是齊方。”
“猜到了。”她道。
知道他是誰以後,他那位小弟,自然就很容易猜了,除了齊方還能有誰?
“你們這妝容是誰給你們化的,我竟然一點看不出?”她抬頭看了看他的妝容,覺得看起來很自然。
“能被你看出的話,就說明易容術也過於一般了。這妝容是肖捕頭教我的。”
“哦,肖捕頭還有這等本事?”青枝訝然問。
肖捕頭她是見過的,但是,在她的意識裡,他是個捕頭,她從來沒有想到過他還有這等過人之處。不過想來也是,捕頭會易容術,對於尋找罪犯有莫大的好處。
“我也是最近剛知道的。”他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