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哥哥去給你泡。”
“……”
過了一會兒,時薄言才朝她的方向看了過去,見她似乎是睡著了。
目光靜靜地落在了她的身上,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得很遠。
童嫿小時候被保姆關進了密閉的儲藏室內,被嚇得不輕。
他當時去童家找童叔,剛好聽到了童嫿的哭聲,不顧保姆的阻止,把她從儲藏室裡了帶出來。
儘管這件事後,保姆就被給辭退了,但童嫿卻因此留下了很嚴重的心裡陰影。
她不敢一個人單獨待在一個黑暗密閉的空間裡。
即使如今長這麼大了,這個心理陰影也始終沒有退去。
他想起了一年多以前的一件事。
那個時候,童嫿來是時氏找他,,中途突然整棟樓都停電了,電梯停止了執行,童嫿也是被關在了電梯裡頭。
她按下電梯裡的求助電話,電話裡頭,她歇斯底里地哭喊著,讓他快點來帶她出去。
他急匆匆地趕過來,正好來電了,他看到她哭花了臉抱著身子坐在電梯裡頭,整個身子都在瑟瑟發抖。
這會兒想起來,那一段記憶竟然在他的腦海裡記憶猶新,連每一個細節都記得十分清楚。
想到今天童嫿被關在電梯裡,承受著跟當年一樣甚至是更久遠的恐懼,時薄言下意識地擰起了眉。
抬手輕輕在心口處按了按,這裡好像又疼了。
那會兒的童嫿,看到他還會撲到他懷裡哭得很大聲,不停訴說著自己在裡頭有多害怕,那股委屈勁兒讓他又心疼又難受。
可現在……
時薄言的目光,靜靜地停在童嫿緊閉著雙眼的臉上,瞳孔的顏色,暗了暗。
她什麼都不跟他說了,即使怕得雙腿都沒有力氣,她依然能若無其事地跟他說出自己沒事的話來。
時薄言的心裡,悶得發慌。
這種失去掌控的感覺一度讓他感覺到那種使不上力的感覺。
就在他盯著童嫿的臉逐漸失神的時候,秘書在這個時候端著牛奶進來了。
看到靠在沙發上睡著了的童嫿,秘書訝了一下。
正要開口,卻見時薄言將食指放到嘴邊,又指了指茶几,示意她放下。
秘書會意,小心翼翼地將牛奶放到茶几上以後,又放輕了腳步,退出了辦公室。
時薄言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朝童嫿那邊走了過去。
童嫿睡得很深,並沒有察覺到他的靠近。
他伸手,探了探牛奶杯的溫度,還有些燙,他朝童嫿熟睡的臉上看了一眼,並沒有叫醒她。
“時薄言,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耳邊,傳來童嫿沙啞的嗓音,像是壓著極致的痛苦,從她嘴裡傳來。
“時薄言,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她的聲音很低,可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讓時薄言聽得清清楚楚。
她的眉頭此刻擰得很緊很緊,絕望,無助,痛苦,生無可戀,各種複雜的情緒,在她的臉上一覽無餘。
他的心,彷彿也被這壓抑著的痛苦給感染了一般,全身的細胞都跟著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