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胤王的書房內,於景從門外進來道:“王爺,王妃又鬼鬼祟祟地去了您的寢殿外。”
胤王漆黑深邃的眼危險地眯了眯,“半年了,看來她真的是按捺不住了,郝鴻那個老狐狸,本王倒要看看他有什麼本事得到本王的仙英圖!”
他起身開啟書房的密室之門,從裡面取出一卷玉卷軸。
“王爺,您這是……”
“她既想要,本王便允了她。”
說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日子一天天過去,郝蕪侈獨自在王府裡散著步,一籌莫展。
這個死王爺,簪子從不離身,就算她將他寢殿前前後後的路都摸熟透了,也找不到時機去偷啊。
其實機會還是有的,趁這個死王爺洗澡或者睡覺的時候。
可他身邊一直守著於景,她也沒辦法近他的身啊,除非……除非事先便偷偷藏進他屋子裡,等他睡著就……
想到這裡,郝蕪侈臉上露出一抹奸笑。
於是,郝蕪侈開始行動了。
天將入夜,見四下無人,她便偷偷溜進了梧桐殿,將寢殿內的格局迅速打量了一遍,躡手躡腳地找了個自認為安全靠譜的地兒藏了起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等得郝蕪侈都睡著了,胤王才入了寢殿。
燭臺被點燃,不過多時,整個寢殿便燈火通明。
胤王看了眼擱在床前矮几上的未曾被動過一分的仙英圖卷軸,心中生疑。
心念微動,眼角的餘光掃過郝蕪侈藏身的簾後沐浴間。
“吩咐下去,本王要沐浴。”
“是。”
沐浴?
郝蕪侈瞟向身旁的木質浴桶,遲鈍幾秒,睡意全無。
她緊急地張望了一番,又將藏身之地改為掛衣服的屏風之後。
不多時,小廝們便提來了一桶桶熱水,丫鬟將皂角衣物等擱於浴桶邊後,便紛紛退出了寢殿。
胤王不僅有隱疾,還有潔癖,沐浴從來不喜人伺候。
郝蕪侈有耐心地等著,既已沐浴,離睡覺也就不遠了。
見胤王慢悠悠地擦試著身子,郝蕪侈偷偷伸出腦袋觀察了一番,心道:這個死王爺,洗澡怎麼不拆髮髻的?他不打算洗個頭麼?
他……這是睡著了麼?
胤王將手臂搭在浴桶邊緣,背靠在浴桶裡,一動不動,似在闔目養神。
瀲灩的燭光灑在他修長有力的臂膀上,跟郝蕪侈心中所想的瘦不拉幾的病王爺形象大相徑庭,還以為只是穿了衣服看不出來瘦而已。
等了許久不見胤王動,郝蕪侈斷定他已經睡著了,於是她悄悄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偷偷摸摸地來到了胤王的身後,奸詐陰險地搓了搓雙手,將罪惡的爪子伸向了胤王的頭頂……
手腕忽然被人反手捉住。
她看向自己離髮簪只差0.1毫米的手指,恨自己速度不夠快。
胤王將她往旁一拽,嘩啦一聲水響,站起身來。
踉蹌了兩步,郝蕪侈下意識地睜大眼看向他的小腹以下,雖然心裡一直在狂喊“不要看不要看”。
然而除了一條短褲,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