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鼻息撲到臉上,郝蕪侈只覺得耳根子直髮燙。
近距離看,這個王爺的五官稜角更加完美,用“帥哭”都不足以形容他的英俊。
完了完了要淪陷了,郝蕪侈你有點出息行不,你簡直不要太丟臉。
郝蕪侈只覺得呼吸急促,快要窒息。
然而楚燁的臉在她的耳邊停了下來,用充滿磁性的嗓音低聲道:“你以為本王真的會親近一個被別人玷汙過的不知檢點的女人?”
郝蕪侈怔忡。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自己不懂?”楚燁鬆開她的手直起腰來,“莫向雲拿著你父親給的錢離開了皇城,再也不會回來了,如果本王是你,一定不會苟且偷生到現在。”
莫向雲?誰?怎麼沒聽金玲提起過?
郝蕪侈顰眉看著他,這個死王爺的嘴還真是惡毒,說起話來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光靠一張嘴都能殺人於無形。
若今天站在這裡的是真正的郝蕪侈,恐怕當場就被他給活活氣死了。
即便她不是真正的郝蕪侈,佔據了人家的身體,這些話聽起來也難免刺耳。
今天左右是拿不到簪子了,看來只能改日再另尋對策了。
她微微一笑,“王爺,天色已晚,您該就寢了。我也困了,就不在這兒陪您瞎耽擱了,告辭!”
說罷,擠開他,不疾不徐地出了寢殿。
楚燁有些困惑,他方才的言語竟未能將她激怒,就好像他說的是別人一樣。
看她方才聽到“莫向雲”時疑惑的樣子,似乎真的不記得了一般,連莫向雲都可以忘記,難道真的失憶了?
出了胤王寢殿的郝蕪侈望了眼那寒涼夜空裡一輪模糊的彎月,撥出一口長氣,回頭睨向孤立在閃爍的燭光中的梧桐殿雕花大門。
算算時間,她穿越到這裡已經快有個把月了,不知道自己那邊的身體怎麼樣了。
她是魂穿,她與真正的郝蕪侈究竟是靈魂互換還是隻單向穿越呢?
既然這是一個從未在中國歷史上出現過的朝代,那為什麼圖書館裡會出現這個空間的東西?
寒氣撲鼻,她在王府的花園裡徐徐散著步,只一會兒,鼻尖兒便紅了,睫毛上都是露珠子。
她望向新開的一樹紅桃,綻放在夜裡,像極了美人的香腮。
“穎兒,嫁給我!”
李韓捧著戒指單膝跪在桃花下的畫面還記憶猶新,那一刻她的腮想必就如這三月桃花一樣紅吧。
可誰知轉眼他就娶了別的女孩兒,她問他究竟覺得她哪裡不好,他說她哪裡都好。
既然哪裡都好,又為什麼轉頭將別的女孩兒抱進懷裡呢?
她不明白。
“老孃又不是沒人要!”她收起眼底的黯然,狠狠拈下一根花枝,眨了眨眼裡的霧花。雖然總是這麼安慰自己,可心裡還是覺得很委屈。
路的另一頭,一襲白衣的人影靜靜佇立著,第一次見這女子,他心裡竟無端生出一絲喜愛。
清俊的臉龐浮著淺笑,正要走過去,郝蕪侈竟朝他轉過身來。
“李韓?”
郝蕪侈呆立了一會兒,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眨了眨眼,將信將疑地走過去,將男子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你……也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