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邊說邊往前走著,完全沒有注意到殿外一棵樹後的李錦兒已立多時,眼前這幅鶼鰈情深的畫面就像深深扎進她眼裡的一根刺。
她狠狠捏緊手中的帕子,一股恨意直衝腦門。
如今坊間的風向頃刻瞬變,她從胤王府中的專寵輾轉間變成了受冷落的妾室,而受冷落的原因,有說她蠻橫霸道,惹怒了胤王的,也有說她不能生育,所以受到了胤王的摒棄。
她是堂堂一品大將軍獨女,是天之驕女,從出生到嫁進胤王府,何曾受到過這樣的屈辱?
即便……即便胤王根本就從未寵愛過她。
可她都得不到的東西,那個下賤胚子又憑什麼得到?
她得不到的東西,寧願毀了,大家都別想得到!
淚光在眼底打著轉,李錦兒陰惻惻地笑了笑,離開了樹下。
次日清晨,醉顏坊。
後院的屋頂上,一身紅裳的秦雨夕正坐著凝神思索些什麼,一低眼,便見郝蕪侈從前店走了出來。
郝蕪侈抬頭道:“秦雨夕,我有事情跟你談談。”
郝蕪侈在秦雨夕心中一向不討喜,因此對方看見她也不會有好臉色。
秦雨夕一躍而下,徑直朝前店走去,“我沒什麼話可以和你談的。”
眼看著她要走上臺階掀開門簾,郝蕪侈將那塊紅色帕子從懷中扯了出來,“這個是你的吧?”
秦雨夕轉過眼,皺了皺眉,在原地停了一會兒,卻沒有否認。
“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是不是你的,找來秦炙,一問便知。”
面對秦雨夕,郝蕪侈自然也沒有好臉色,誰會對一個要殺自己的人和顏悅色?她又不是聖母瑪利亞。
秦雨夕走回來,一把將帕子搶了回去,“你想說什麼?”
郝蕪侈微微挑眉,“監視胤王府,是為了找殺我的機會嗎?”
“哼。”秦雨夕冷嗤一聲,“要殺你,多的是機會。”
“那是為什麼?”郝蕪侈想了想,“難不成你是衝著胤王去的?”
秦雨夕眼中有光一閃而逝,被郝蕪侈抓個正著。
“為什麼要監視他?”郝蕪侈走近一步,心中突生一個猜測,“難不成你……喜歡他?”
聞言,秦雨夕睜大眼正視郝蕪侈,愣了愣,否認道:“沒有。”
郝蕪侈微微勾唇,這個秦雨夕雖然殺氣重,為人冷漠,但好像不太會撒謊。
“有!”郝蕪侈又逼近一步,觀察她的表情。
秦雨夕眼底顯然有些慌亂,“我只是覺得他很像一個人。”
“你的夢中情人?”郝蕪侈道。
秦雨夕瞧著她嬉皮笑臉的模樣,心中惱羞成怒,“胡謅!”
被郝蕪侈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有意地避開郝蕪侈的目光,右手微抬,亮出手中赤色的蛇皮鞭,“別再靠近我,否則我不客氣了!”
“好!”郝蕪侈道,“但我要告訴你的事,你在胤王府外偷窺的事情,胤王一早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