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齊是楚燁留在皇城中的親信,以鐵匠的身份在皇城一家鐵鋪鑄了十幾年刀劍。
於景點頭,“崇王正暗中調查掃除王爺門下分佈於各州縣內的親信與暗武衛。”
“查到否?”楚燁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似乎並不擔心此事。
“尚未。但……”於景頓了頓,似乎在掂量著接下來的話當講不當講,遲疑片刻,還是講了,“國內有風聲傳出,吾皇自見了王爺您,病情驟然加重,您迎…意圖殺父弒君之嫌!好在崇王及時發現,未能讓您如願……而您的蒼茫出逃正好將這嫌疑坐實了……”
楚燁雙目微微促狹,隨後噙起一抹笑意,“看來朝中人心尚未盡歸於他啊。都怪我未能早早看清,原來郝鴻與二哥過從甚密是假,與他狼狽為奸才是真。凌王如何了?”
“凌王殿下至今仍被困宮中,除此之外,暫且無恙。”於景道,“奚王殿下躲過了追兵,尚且安好,只是他的妻兒……被逼雙雙投了井。”
聽到這裡,楚燁手緊緊握成拳,“二哥可知?”
“應當尚不知曉。”於景答。
見楚燁緊抿著唇半晌不語,於景問道:“宮中的暗武衛,王爺打算作何安排?”
“按兵不動。”楚燁道。
事情發生得太快,一路逃亡,他一直沒有時間能坐下來好好細想。
他如何能接受這樣的事實他從到大都甚為崇敬的三哥,他推心置腹的至親的哥哥,為了坐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不惜毒害父君,陷害兄弟,逼死嫂侄。
他甚至不清楚楚靳一直以來對他施以的兄長的關懷與愛護究竟是真是假。
楚靳這麼想他死,可他從未想過跟他爭什麼,只要他一句,他楚燁必竭盡全力去幫他,因為在他楚燁心中,三哥是最適合接替那個位置的人選。
可惜楚靳沒有這樣做。陽奉陰違,不擇手段。當郝蕪侈被殞閣傀儡擄走那夜楚靳意外出現時,他開始對楚靳起疑,誰也不知道當時他心中有多失望多孤涼。
……
幾日後,郝穎兒坐在如歸酒樓一樓的窗邊酌,實在的,同樣是酒樓,就論這個酒,如歸酒樓就比蕙來酒樓強上許多。郭得慘那個吝嗇鬼,好酒都藏在後院,平時除了對秦蕙大方,對其他人,額……就連酒都是摻了水的。生意慘淡怪隔壁有個棺材鋪,棺材鋪實在冤枉。
雖然才過了幾日的時間,醉顏坊的名號已經陸陸續續在大街巷間穿走了,也開始又一兩個管家貴婦慕名而來,她的計劃算是已經成功了百分之一了吧!
這兩日她與秦雨夕在皇都各處閒走了一遍,倒是看上了一處風水極佳的宅子,只是攀談過後,才知那宅子的主人欠了一屁股債,正欲將房契給當了。
於是郝穎兒揮一揮手便順順當當地買回來了。
聽那宅子已有幾百年光景,原本是個顯赫富家,傳到這一代,財產被敗得空空如也。
坐吃山空,能不敗家麼。
郝穎兒又拜託郭得慘覓了一幫好手將宅子重新修葺一番,再通通風,想必一個月後便能入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