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傷痛折磨的傢伙,也樂於有這麼個胖子,在人群中間聊點男人喜歡的話題,緩解內心的枯燥積鬱。
【醫館】是新建成的。
它就靠在【稅所】後面,依傍原本的山壁,留了條無法填補的小縫隙。
保爾曾經開玩笑說:
如果杜亨談判的時候發火打人,只要把傷患從視窗丟出去,就能直接摔到兜帽老醫生前面,迅速進行搶救。
此時,稅所二樓,房間內部。
萊斯利已經徹底放棄赴宴,索性留在這裡繼續暢飲,仍由夜色深沉,都不去在意。
亞當陪她喝完了剩下的酒釀。
空瓶遍地,無處下腳。
這女人真是離譜,自己腦中已經開始發矇,但連夜宿醉的船長,竟然只是微微露出疲態,半點要搖晃的意思都沒有。
他覺得時間太晚,事情也基本瞭解,打算將船長給送回去。
至於別的想法?
正經來說,兩位都是眼光越過肉體的人,野心已經深深埋葬了慾望。
要是換種說法的話……
海灣流螢的姿色嬌好,真的沒必要,去葬送自己的下半身和下半生。
亞當把門開條縫,雖然地圖非常清楚,但還是要裝個樣子,他故意側身觀察外面的情況,看到了安靜放哨的勞裡。
他用餐以後,就坐在樓梯口記賬,默默替杜亨把風。
儘管這老頭並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也不清楚今天突然造訪的,是哪位重要人物。
不打聽,不多嘴,安靜做好能做的事情……
這就是勞裡。
亞當確認完,打算囑咐萊斯利幾句話。
但他一回頭,就看見對方右腳已經離開地面,輕輕從窗臺邁了出去。
“喂,別從那裡走!”
但萊斯利,顯然更麻利些。
這就是崖壁中間那條縫,身後被封死,前方轉角遮掩,也看不見外面的情形。
“哎?這裡貌似變了。”
她在杜亨的轄區放下了戒心,也沒探頭去觀望。
忙於赴宴的船長,不知道獅燭街改建的細節,哪裡新增了醫館這種事,誰會來跟她講呢?
所以,她還以為這裡是條暗道,從狹窄處縱身跳出去的瞬間,亞當阻攔的呼喊聲才勉強傳到耳邊。
已經晚了。
場地上無數傷患齊刷刷望過來。
“跳窗很有講究的,很多嫖客吧,它,它……她?”
保爾努著嘴巴講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