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千面閣的生意，楚雨沁沉默了一下，說道：“生意是做不完的，我還是想花更多的時間陪伴爹孃。以後千面閣的生意我會減少一些，每天只親手負責五個人，其他的人恕不接待。”

“為什麼突然有這樣的想法？以前你也會規定人數，但是從來沒有制定這麼少的人數。”玉氏說道。

“京城裡貴人太多，誰也得罪不起。既然如此，那就按規定辦事吧！現在我還能借太后的東風，如果這個時候還不擺點譜，以後不是更要被他們壓得死死的？再說了，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又有幾個人真正相信我？既然他們不相信我，我又何必為他們考慮太多？”

“看來這次你還是傷了心。”小玉氏說道：“不過也對。你也算是幫她們不少忙。美人齋一出現，她們就翻臉不認人了。”

“我能理解。美人齋的價格是我們的一半。同樣的東西，價格相差這麼大，如果是我，我也會做出更明智的決定。只是千面閣出了事情，她們就棒打落水狗。這樣還是讓我寒了心。反正我現在不愁吃不愁喝， 日子逍遙自在，這生意也不用急著做了。”

“女兒怎麼決定怎麼做。我們向來聽你的。”楚大山開口。“來，凌世子，朱侯爺，朱二公子，我們繼續喝酒。”

“叔……”朱騫一陣不自在。“你叫我名字吧！再這樣稱呼我，我真的不敢來了。”

“好，小騫。”楚大山笑道：“以後沒別人的時候我就這樣叫你吧！”

“還有我們。別這樣叫了，我們會覺得生疏。除非叔不再喜歡我們了。”朱寒為楚大山斟酒。“別的不說。看在以前總是偷偷藏酒給叔的份上，叔也不能只喜歡小騫而不喜歡我。”

“藏酒？”玉氏看向楚大山，目光幽幽。“我怎麼不知道？”

楚大山連忙端起酒杯：“姑娘們受驚了，這一杯敬姑娘們，給姑娘們壓壓驚。”

千面閣的姑娘們連忙端起酒杯。場面再次熱鬧起來。

玉氏知道楚大山故意轉移話題，也不作惱，只警告地看他一眼，就回頭與小玉氏說話了。

第二日，楚雨沁沒有去千面閣，而是和朱騫去找張長樂了。

張長樂知道楚雨沁的身份，也知道千面閣的冤屈已經大白的事情。見她還沒有去開店，便問道：“你怎麼還不去開店？”

“不想去。”楚雨沁興致缺缺。“你知道我為什麼從事這個行業嗎？”

張長樂坐在她的旁邊，輕輕地搖頭。

“在我的眼裡，天下的姑娘都是老天爺派下來的仙女。既然是仙女，自然個個天香國色。只是有的人善於發掘自己的美好，有的人卻不懂得挖掘自己的美好。我想做那個懂得挖掘別人美好的伯樂。把一個個平凡的姑娘變得越來越漂亮，我就會非常開心。”

“你的想法很特別。我第一次聽說還有人願意做這樣的伯樂。”張長樂說道：“那你現在改變想法了嗎？”

“沒有，只是有些失望。我好像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厲害。那些被 我幫助過的人都不相信我，那我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楚雨沁說道：“所以我想暫時不開千面閣。什麼時候恢復信心了再開不遲。照目前來看，短時間內應該是沒有這個信心的。”

張長樂遲疑了一下：“我雖然沒有去過千面閣，但是我們張府的女眷也是你的常客。以他們平時的說法，你們千面閣的東西猶如仙物似的，他們用了之後效果非常好。”

“那他們後來有沒有去美人齋？”楚雨沁看向張長樂。

張長樂沉默了一下，回答：“張府雖是官家，但是並不寬裕。千面閣的東西自然極好，但是總是這樣使用的話根本撐不住。”

“我明白。”楚雨沁說道：“所以，現在也不急著開店。反正有沒有千面閣，大家都過得好好的。其實我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重要。”

“我看你就是沒信心了。”

朱騫收好劍走過來：“以前你在鄉下的時候多猖狂啊，那些人快把你捧上天了。自從到了京城，你的麻煩就沒有斷過。時間長了，想必早就不像以前那樣信心十足了吧？以我看，你就別開什麼美容院了。以你現在的銀子，隨便開個店也行。”

“如果這是她喜歡的東西，怎麼能隨便放棄呢？就像我們練劍一樣，別人不能理解，難道我們就不練了嗎？”張長樂不贊同地說道：“你的手藝這麼好，他們自然也是認同你的。現在發生了美人齋的事情，原本懷疑你的人也會更加相信你。”

“那你相信我嗎？”楚雨沁看著張長樂。

張長樂沉默：“我不一樣。”

“你怎麼不一樣？難道你不是女人？”楚雨沁輕嘆。“算了，我也不勉強你。”

“我聽他們提過你做的事情。你是個很神奇的人。既然以前能創造那麼多奇蹟，現在也可以。我和朱騫會支援你的。”張長樂道。

楚雨沁拉著張長樂的手掌：“我們是不是朋友？”

張長樂收回手掌，警惕地看著她：“我不行。我的臉無藥可救。”

要是失敗了，她會更加失望，那樣就真的沒有信心了。

“看吧！你還是我朋友呢！連你也不相信我，其他人更不會相信我。算了。”楚雨沁說道：“我還是聽朱騫的，乾脆開個別的店鋪好了。成衣鋪怎麼樣？還是糕點店？我的手藝還不錯，做糕點店應該更擅長些。”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夠治療我的臉。我的臉真的不行。”張長樂皺起眉頭。

“我最近有點煩燥，也沒有什麼信心。你就陪我護膚吧！別的也別管了。我也不是非要動你的臉不可。”楚雨沁看著張長樂。“這裡又沒有別人。你問朱騫，他以前還不是被我折磨過。”

朱騫嫌棄地看著楚雨沁：“你折騰樂兒也就罷了，她好歹是女人。我和我哥也被你折騰，你還好意思到處宣揚。我們不要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