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長樂原本還有些排斥楚雨沁的提議，見朱騫那滿臉怨念的神情，一時間被他逗笑了。

這樣一笑，氣氛一下子輕鬆起來。

“樂兒，你答應了？”楚雨沁纏住張長樂的手臂。“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張長樂看著楚雨沁那精緻的容顏，第一次發現漂亮的女人撒嬌起來不僅男人受不住，同是女人的她也受不住。

“你這人看似溫和，其實最是倔強。我不答應有用嗎？你會放棄？是不是從一開始的時候你就是衝我的臉來的？”張長樂說道。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楚雨沁摸了摸臉頰，有些心虛。

“不管真話還是假話，我還能怪你不成？”張長樂說道：“瞧你的樣子我大概猜到了。”

“我剛來京城的時候你救下我，那時候我就特別欣賞你。聽著旁邊的人說你因為臉上的胎記而被人指指點點，我就想著總有一天我要幫你除掉這個東西。後來你家的人找到我，想讓我試試能不能幫助你。其實就算你家的人不找我，我也想幫你的。畢竟我很欣賞你。”

朱騫在旁邊插話：“這女人雖然不靠譜，但是她向來不說謊話。再說了，我也聽她提過被一位姑娘所救的事情。她是真的感謝你。”

張長樂看著遠處：“其實這些年來我也幫過不少人。在大街上從紈絝子弟手裡救下弱女子不是一次兩次了。從來沒有放在心裡過。你就算提起這件事情，我也是沒有印象的。不過這種被人惦記的感覺真好。這代表著我這些年沒有白做好人。不管行不行，我答應你。”

“太好了。”楚雨沁抱住了張長樂。“你別太緊張。我們就像平時那樣。要是失敗了，我們之間的交情還是不變。是吧？”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人能夠治好我的臉。這些年我也看習慣了。就算這輩子都是這幅樣子，我也是沒有關係的。你不用太大壓力。”

朱騫看向楚雨沁：“還沒有開始就說喪氣話，這不像你的風格。”

“我不想她太緊張。”楚雨沁拉著張長樂坐下來，開始仔細檢查她的臉頰。

張長樂有些不自在。

雖然答應了楚雨沁，但是真的被她像是研究什麼稀有品種一樣擺弄著，心裡還是有些彆扭。

朱騫揮動著手裡的劍支。

張長樂看著朱騫的身影。

她之所以答應楚雨沁的提議，其實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朱騫。

除了小和尚之外，朱騫是唯一一個看見她的臉沒有任何反應的異性知已。之所以不算小和尚，是因為小和尚是出家人。出家人四大皆空，看什麼都是虛無，她的長相是美是醜在他的眼裡沒有任何區別。可是朱騫是個正常的青年。他能這樣平靜無波，那才是難得。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模樣，但是卻想在朋友面前保留著最美好的樣子。而他又這樣大力勸說，她自然會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