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殿下說是和我有緣,便賞了我兩樣寶物,一副暖玉棋子,還有的……”俞非晚將盒子開啟,展示給她看。
“是一柄劍!”
“這叫什麼劍?”
李嬤嬤雖在丞相府裡待了半輩子,可她畢竟是一屆女眷,平日裡粗活重活都輪不到她來做的,哪裡能認得出什麼暗器,什麼寸芒來。
俞非晚微微的搖了搖頭,方才在正院時,她也不方便過多的看這柄寸芒,現在藉著燭火,才來得及好好端詳一番。
冷芒流轉,打造精細,劍身看似脆弱,可實際上卻極韌。
憑她前世摸過無數好兵器的眼光,就算挑剔的去看,也不能否認,章安送給她的這個禮物,是個絕佳的寶貝。
章安雖貴為公主,平日裡卻對兵器十分著迷,只是無法像皇子一般,去練那套舞刀弄棒的本事。
是以她絕對不可能,不知道這把寸芒的價值。
可是卻送給了自己,如果不是為了警告,怕就只剩下討好,一種可能了。
俞非晚心裡狐疑,可她到底哪裡,有能夠讓章安來討好的地方?
“雖然是寶物,可是小的看著這小劍鋒利的很,姑娘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金枝玉葉,可得把它收好了,千萬別劃破了自己啊!”
“嬤嬤放心,我自己有分寸。”
俞非晚安慰的一笑,暗道李嬤嬤的擔憂,註定是多慮了,這把精妙無比的暗器寸芒,只會被她所用。
就像她必定是要一步步,重拾習武之路的。
晚間的時候,她之所以多問了俞賜的行程一句,就是為了按著前世的記憶,確定未來事態的發展程序。
俞家雖然是相門,但是武學與兵法也是要學的,是一件也不可能丟下的,雖然如今屋內嫡子空缺,可那些旁系和族裡的男丁,卻是要從三歲起,就日日開始修習。
每過一段時日,還會有一場為期一月的集訓,按照原主的記憶,下一次的集訓,就在俞賜赴完宮宴回來的時候。
她雖然是個女子,又起步晚了,可這一次的集訓,絕對不能錯過!
“時候不早了,姑娘就先歇了吧,今日可是受累了,小的就在外間的矮榻上值夜,您有事就叫一聲。”李嬤嬤抱著被子說。
“不用了嬤嬤,你回去歇息吧,這兩日要靠你值夜,是因為我剛打發走了兩個老奴,手上還沒騰出空來,安頓可用的貼身丫鬟,等這幾日忙完,我就將這事快些辦了,也免得日日勞累你。”
“姑娘這是說的哪裡話呢,小的能在姑娘旁邊守夜,心裡踏實,您就睡吧。”
李嬤嬤難得的堅持了一句,算是逆了她的用意,不過一片赤誠之心,是隻為俞非晚考慮的。
俞非晚看她妥帖的滅了燭火,只在靠牆的地方,留了一盞昏暗的燈燭,又將門窗都關好,才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她翻了個身,仰面看著頭頂的黑夜,夜裡靜的沒有聲息,讓她不免就想起那些前塵往事來。
一道微風輕輕拂過,窗邊的燭火極其輕微的晃了一下,俞非晚忽然坐起身來。
她目光凌厲的盯著窗,壓低了聲音呵斥。
“是誰,給我出來!”
燭火又動了一下,頃刻間,一道人影裹挾著寒風,忽然立在了俞非晚的床前。
只是似乎刻意的,跟床榻隔了五步開外的距離,沒有離得太近。
“沈天翌?”